儿会说话的第一个字是什么?”赵绿敏兴致勃勃地向李月问道。“你的来信中已经写了不下十遍了,难道不是‘爹爹’吗?”这是李月最自豪的地方,他的儿子会说话的第一个音节竟然是‘爹爹’,实在让赵绿敏不忿。“那是信中所写,现在是我亲口告诉你,其实他是那样发音,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你就别自得了,和儿子呆在一起的时间总共不到一个月,凭什么他要先叫你。”李月心中歉然,轻轻地搂过妻子的肩膀,赵绿敏把头倚在丈夫的胸前,两人一起望着窗外面雪白的世界,静静地谁也没有说话,仿佛一不小心就要打乱这冰雪中的宁静。“相公,你说过了年后,我们就会去江南吗?”“我想是的,大哥已经在给我下逐客令了,先后调走段秀实、崔光远,架空高适,这些都是针对我的,削去了兵部尚书之职,却给了我一个大唐散官的最高头衔-骠骑大将军,大哥真是有心啊!”“相公,你也不要为难你大哥了,他答应给你江南的实封就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你要他还能怎样,你从前淡泊名利,可快到而立之年的时候,却也开始在乎这些名禄起来。相公,你开始变了!”李月不由得拉住妻子的手坐下,凝视着她的眼睛说道:“为夫其实没有变,从前年轻气盛,以为天下依我而动,但随着年纪的渐长,开始明白了很多事都是我所办不到的,我想替百姓多做些事,可是想法还需人去执行,一级级,一层层,到了最后百姓那里,想法还能保留住四成不变味就已经是万幸了,我大唐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对各级官吏的依仗颇大,先帝晚期的很多令甚至都出不了皇宫,我若光一味地去厮杀流血,那只是一介武夫的行为,所以还必须有权势,让百官听你的话;有制度,让令能传下去;有人才,让令能正确实施,这三者缺一不可,而我现在除了手中的几万私兵外,再无他物,除非我效安禄山,为一己之私而将天下百姓陷于水火之中,这样只能留下千载的骂名。其实我对京城已毫无眷恋,兵部尚书也好,骠骑大将军也好,对我都毫无意义,我现在想做的,是怎样能全身而退,拿到最大的利益回到江南,在那里去施展我的政治抱负,虽然大哥已经不再阻拦,但还要过三省六部这一关,否则,大哥早晚会被他们逼迫而收我权。”李月叹了一口气,对妻子娓娓细述,他不想自己唯一的一个知己也误会自己。“那相公有方案了吗?”“只有一些简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