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见夜十一下木梯后直接在窗前桌几旁坐下,一脸认真地看起书来,他只好开口唤道。
夜十一抬头,侧脸看去,对上永安帝光洁的额头,她顺着永安帝目落之处,看到案上的山水画,入下书,起身走近:“皇帝舅舅。”
永安帝示意夜十一至案后,他让出位置:“你来题首诗,不必新作,题首应景的,便可。”
“真要十一题?”夜十一未动。
“题。”永安帝居高临下,直视夜十一。
夜十一樱唇轻启,想说什么,末了什么也没说,永安帝退至案侧,她走到案后,端正坐下,拿起笔开始添上一首诗。
日昳,永安帝摆驾回宫,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官道上,卷起一路尘沙。
另一头,南柳奉命回城给马文池送信儿,夜十一把自已关在暖阁里,连阿苍都没法入内侍候,北室猫在暖阁檐角守着,两人默契地当俩尽职的透明的哑巴。
永安帝一回宫,前脚刚进御书房,后脚文总管便出来急宣黄芪肖花雨田进宫,再出宫,两人灰头土脸地各回各衙。
日暮前,厂卫俩衙人马再次倾巢而出。
上回,乃因着夜十一被传清白有污一事儿。
此次,乃因着夜十一被传借病离京之事。
上回黄芪肖花雨田于城门聚首,尚未有惺惺相惜之感,此次于锦衣卫衙门会师,两人相对无言好一会儿,此感尤为浓厚。
公事房里,黄芪肖花雨田围桌而坐,一壶清茶,三碟点心,晚膳皆未用过,奈何两人皆装了一肚子皇差,未感腹空难耐。
“此番清算”静坐了会儿,黄芪肖先开口,岂料刚起了个头,他便觉得有些说不下去。
花雨田明白黄芪肖此刻心情,犹如家中上有悍长,下有顽童,中间又有一大群不怕事儿大的搅屎棍,这心操得没完没了,收尾收得一脸灰之余,他与黄对头还得挨批。
一想到刚进御书房,迎面砸向他们的一堆密报,那是暗卫的密报,还是负责宫外一切密报的暗卫首领陈三亲笔所书,他的头便止不住一阵一阵地发疼。
“据我所知,陈四的人近时离过京,速离速回。”花雨田点到为止。
黄芪肖道:“能给我们的,皇上给了,能让我们知道的,皇上让我们知道了,余者没砸过来的,那是我们不能知道的。”
东厂能探到的,花雨田能瞧出的端倪,锦衣卫同样能探到,他黄芪肖同样能瞧得出来,然圣上没让那份暗卫密报一同向他们砸过来,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