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安院判居然会在事后不言不语,既不开口负责,也不说是否已发觉下水救她之事乃是她下套所为。
如此不吭一声的态度,比起明明白白地比划,更让她忐忑不安。
更让她预料不到的是,心中的忐忑不安尚未落到实处,便又发生了她第二次落水的事情。
第二次落水,此刻回想起来,也无丝毫不妥之处,可她总有一种她是被设计的感觉,就像她套安院判入局而面临不得不对她负责一样,眼下她亦是落入骑虎难下进退不得的困境。
就在她被那陌生男子咄咄相逼威胁时,安院判出现了
如同久旱逢甘霖。
那一刻,她有多欢喜,有多认为自已没有爱错人,在安院判拉她至一旁,将她的手按在安院判胸前,在她耳旁悄声低语,在她掌心触碰到的那一片柔软时,就有多猝不及防,有多希望那一片柔软不是真的!
关晴珊嘴里发出呜呜声,像只受伤的小兽低泣着,双眼却露出既绝望又坚定的诡异眼神儿。
昨夜里高热到糊里糊涂说的胡话,母亲在她醒后不曾提起半字,但她自已多少能记得一些片段。
她深刻地记得,纵然在被烧得失去理智而胡言乱语之际,她内心最渴望的,仍旧是嫁给当初她进太医院去找父亲,跨过门槛不小心被绊倒时,及时向她伸出双手抱住她不让她摔跤的安有鱼。
此一抱,抱住她的一生。
即使到此时此境,她也不后悔设计安有鱼一场,一直以来想成为安家妇的心意也并未改变分毫。
不管是安有鱼,还是安院判,亦或再过些时候或能成为太医院首官的安院使,她关晴珊,都嫁定了!
想明白了,想清楚了,早就做了决定的关晴珊往外唤道:“海棠”
一直守在屋外廊下不曾离过片刻的海棠赶紧应声,推门而入,快步走进内室。
都察院。
到落衙的时辰,莫息走出公事房,恰听到走在他面前的俩同僚的话。
“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竟然也能这么多日不出声,往日那些个仁医形象只怕也是装出来的!”御史一自以为包青天在世地痛心道。
御史二接话,同样十分痛心:“那还是关太医的独生闺女,平日里被关太医夫妻俩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着长大的,好不容易长到二八芳华,结果却遇上了安院判,啧啧啧”
他摇了摇头,痛心换成了可惜:“从去年到今岁,都年十七岁了,也不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