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义没明白自家主子深夜来打铁铺里这么一坐下,是要个什么姿态,听得等一字,他听得一脑子的浆湖:“等什么?”
“等死讯。”宁同绍言罢看向紧闭的铺门,眸色有着经义没看出来的紧张。
今晚他亲自来坐阵,除了等他想要的结果,更是想防范于未然,若是走水中道有意外出现,让那几名犯民逃出生机来,他才好就近安排,及时将生机扼杀。
从科考到为官,此中漫漫岁月,自四书五经到朝堂公务,这还是祖父首次将涉及宁家兴亡的大事件交到他手中处理。
虽从父亲被削官之后,祖父彻底弃了父亲,那时便开始着重培养他,但不管私事还是公事,祖父交给他处理的从来都是一些末枝细节,待他比待他父亲要多了几分谨慎与考量。
此番却是大大的不同。
莫家京郊码头旧桉所涉及的人命与从犯,除了当年已伏诛的死犯,这几名从犯之证词很是关健,他虽然有些没懂为何这些证词会落在外人手里,而不是高束京衙桉宗之中,却不妨碍他明白此中利害。
祖父未明言,让他处理,也是让他自个儿想透思透。
这段时间里,他一方面想着如何毫无痕迹地处理掉关在京衙大牢里的那几名犯民,一方面又查着杉木盒里那些能威胁到他宁家,直指他祖父乌纱帽的犯民证词,到底是转了几转。
可惜,时至此刻,犯民眼见已无生天,他却仍未查出那些幕后除了莫息与李瑜,还有谁在其中伸长了手。
却不管是谁想要对付他宁家,今夜京衙走水灭口之事,必不能有失!
凌平湖金铃桥的另一边,子夜过后的五子桥全然笼罩在黑暗之中,桥身横跨整个湖面,桥上亭阁中间的舟廊上似是有人,隐约可见忽明忽暗的火光。
“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大丫鬟如意提着被夜风吹得一晃一晃的风灯,随着风灯里被吹得明暗互换的烛火,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总觉得今晚得出事儿。
简可欣瞪了如意一眼:“你给我镇定些!要是坏了事儿,回去我准饶不了你!”
低声怒骂完,她示意如意去对面桥头看看。
如意应喏,走了两步,还是不放心地回头小心提议:“小姐还是到亭阁里等吧?这舟廊虽稳,但这会儿乌漆抹黑,纵然站着不动,这四面临水,也不甚安全。”
简可欣扫了眼前后左右的境况,若非一颗心被哄得热烈高昂,半夜三更来这样的地方,打死她也不敢来,又见她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