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署的医官为我诊治箭伤?”
“是啊!”曹叔望着近在咫尺的世子,继续道:“昨夜闻楼闹得鸡飞狗跳,北部尉刘稚带着人大肆搜捕行刺世子的贼人,闹出的动静可是非同一般,当夜太后娘娘就被惊动了!之后,老奴护送世子来到馆驿下榻,还没到一个时辰,宫里的黄门令领乐太医署的几个医官便赶来……”
“原来如此!”
曹恢此行的目的是应杜子恭之召入云岘观,参与商议平定天师道之乱。
为此,曹恢特意带了不少金银财帛前来支援,只是不知是走路了消息,引来了杀身之祸,还是朝中早已有人针对陈留王府,曹恢险些命丧闻楼!
好在扈从的陈留王府护卫们武力高强,曹恢只是腿上受了两箭,并无性命之虞。
“世子,云岘观那边老奴已经派了人去通报,相信天师定不会怪罪,我们既阳带来的金银财帛老奴亦命曹吾亲自押送,给天师送去了……”
永嘉之乱时,衣冠南渡,随着晋朝宗室五马过江拉起了衣冠南渡的序幕,陈留世子曹劢也就在那时跟随曹氏族人南下,之后被元帝司马睿和丞相王导赐予晋陵军东边的小城既阳作为陈留王的食邑,一步步在江左扎下了根,陈留王一脉也才能繁衍至今。
曹恢点了点头,他望着两条缠满白绢的腿,那股隐痛愈发严重了,“这就好,只要奉物到了,我们的心意也就到了,天师此番能够起死回生,是我们这些徒子徒孙的福气。既然他老人家要支持徐骁,就支持好了……”
那是男子厚重的喘息声,粗犷的喘息声,断断续续,却不停歇,直到眼前的迷雾愈发的浓厚,一切像是一个断不尽的梦!
漆黑的漏夜里,伸手不见五指的林木中,那粗重的喘息声依旧不时响起,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一个高大的背影从树木丛中飞快蹿出。
一名身着明光锻铠,脚踏乌云靴,手持九尺长刀的男子急速奔走的残月之下。
铠甲上的甲片不停地碰撞,发出清脆刺耳的金属色,在寂静的深夜中是那样的清晰,不绝于耳。
男子紧握的长刀之刃上是尚未曾老得及凝固的鲜血,在寒冷光滑的长刀上动心心魄,殷红色的流淌着,滴落在林间翠绿的落叶缝隙里。
甲胄表面是早已经干涸枯竭和淹没浸透到甲片搭缝处所衔接串连的纳布中,已经搞不清楚是敌人还是自己的鲜血。
斑驳的月光自林间的细叶疏隙撒下,倏地照亮男子古铜色的半张脸,那双冰冷如深冬之雪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