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在后面拼命的追。
……
邵妈假作去上茅厕,靠近了当作死信箱的那颗梧桐树,就看到有一个身穿长袍马褂的男子风一般的从她的身旁跑过,后面是一个挥舞着皮带骂骂咧咧追赶的男子。
在两人身后,是一个哭哭啼啼、一只手捂着脸跑的女孩子。
邵妈没有认出乔装打扮的程千帆的背影:
这个人跑步的时候身体习惯性的前倾的厉害,看似随时要往前跌倒的样子。
看到这三个人离开了,邵妈松了一口气。
此三人刚才都在死信箱附近,要是不走的话,她想要取情报(东西),还是比较麻烦的。
程千帆对这一带地形非常熟悉,七绕八绕便将追赶者甩开了。
他找到河边洗了手,找了个僻静角落,翻了巷墙,又绕了绕,从法国大公园的南门出去,叫了辆黄包车。
坐在黄包车上,程千帆摇摇头,在内心里对刚才被他捉弄的这对男女说了声抱歉。
按理说他趁两人不注意的时候,将东西放进树洞里就该离开的。
这也是通过死信箱紧急传递物品的一个准则。
不过,有这两个人在那里腻腻歪歪的,邵妈想要假作上茅厕经过、顺利取走东西会比较困难,毕竟邵妈没有他这么敏捷的身手:
上完茅厕,经过梧桐树的时候,快速取走东西就可以了,如果多逗留,容易引起怀疑。
程千帆只能出此下策,将此二人引开。
这件事着实是意外情况:
这颗梧桐树能够被他选中成为一颗革命的梧桐树,这是有原因的,梧桐树边上没多远便是茅厕,法国大公园的茅厕设计是有问题的,这边正好是一个夹角的出风口,茅厕的味道全朝着梧桐树这里飘过来。
只要是正常人,没有人会在这里长时间逗留的,谁能想到这对男女竟然在这个有味道的地方幽会。
……
汉斯诊所。
彭与鸥两根手指头夹着一支烟,香烟已经熄灭,他犹自未觉。
汉斯放下手中的这页纸,皱了皱眉头,“就没有更加详细的病历资料吗?”
“这已经是最详细的资料了。”彭与鸥表情凝重说道,“我们这位同志还在来上海的路上,他们的电台一直联系不上,无法得知最新、最确切的消息。”
他看着汉斯,表情急切,“汉斯同志,就以情报上的描述,有把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