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过后,张赟被留了下来。 李旦坐在厚实的软垫上,手里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热茶,温声说道:“虎字旗和他们那些人的底细都摸得如何了?” 茶水中的茶香伴随茶水热气,缓缓从茶杯里漫延开,弥漫在屋中。 张赟忍不住多吸了两口气。 这样的茶香可不是他家中那种茶饼可以泡出来的,光闻一闻味道就知道是难得的好茶。 李旦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笑着说道:“你要是喜欢,走的时候我让人给你准备上一点捎上,不过这个茶叶是从南京的商船带过来的,我这里也不多。” “多谢李爷。”张赟急忙行礼,嘴里说道,“小的是狗抬轿子上不得台面,这么好的茶,小的就算了,李爷能赏点次一些的茶叶就好。” 李旦瞅了他一眼,笑道:“你不要,我还舍不得呢!国助!” “在。”一旁的李国助往前跨出一步。 李旦说道:“等他走的时候,你找一些好一点的茶叶,给他带回去。” “父亲放心,回去我就准备。”李国助恭敬的说。 “嗯。”李旦点点头。 “小的多谢李爷,多谢大公子。”张赟急忙给两个人行礼。 李旦端起茶杯放在嘴边,啜饮一小口,随后放在身前的矮桌上。 张赟说道:“关于虎字旗的事情,小的打探到的并不多,只知道他们东主年纪不是很大,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从无到有,把虎字旗的买卖做大到周围几个府,尤其他们铁场产的精铁,号称灵丘晋铁,跟普通的晋铁区别很大,质量上比闽铁还要强一些。” “从无到有,仅用一年的时间就把自家生意做大,看来也是一位枭雄一样的人物。”李旦手指捏了捏茶杯的杯沿。 他心里明镜一样,清清白白做生意,那个虎字旗根本可不能做大到这一步。 不过,他并不反感。 当初他在马尼拉的时候,一样是与人争与天斗,如果只是老老实实做生意,他早就叫人吃的连骨头渣都剩不下了。 “再厉害,也比不过李爷您,如今南洋和倭国这一带,就连红毛夷都要老老实实在李爷您手底下做买卖。”张赟小小的奉承了一句。 李旦笑了笑,问道:“那个郑掌柜和郑潮是什么路数?” 张赟说道:“郑掌柜是他们东主身边的护卫头领,算是他们东主极为信任的人,不然也不会让他带着十几万两银子的铁货来平户,至于那个郑潮,他以前在南洋跑海,后来杀了一个红毛夷水手,便带人逃到了天津卫,后来被虎字旗的东主招揽过去。” “倒也是条汉子。”李旦说道,“那些红毛夷除了他们自己人,谁都不放在眼里,马尼拉那里的不少汉人,都是死在那些红毛夷的手中。” 说这话的时候,他声音中夹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