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都是咸菜大饼,这猪肉的香味闻起来,简直让人想把舌头咬下来。
李小幺也咽了口口水,伸长脖子看着那锅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猪头肉,捅了捅李宗贵,低声建议道:“咱们到这里,也算是那个出来了,连告示都没了,要不,买两斤猪头肉回去,总要庆贺庆贺!”
李宗贵顿住脚步,咽了口口水,看着李小幺,却说不,却咧嘴笑起来,点了点头:“说的也是,那别多卖,省得大哥说,一斤吧,尝一尝味儿就行!”
“两斤!再少了,二槐哥连味都尝不出来!”李小幺一边说着,已经站到了卤肉锅前,一只手从李宗贵背着的褡裢里掏着钱,一只手指指点点,让掌柜切猪头肉。
既没了告示又吃了肉,五个人心情大好,一路上虽说还是小心翼翼,可到底心里放松多了,夜里睡觉也能睡安稳了。
又走了大半个月,这一路下来,竟然连半张告示也没再看到过了。几个人心情更加轻松愉快,遇到城镇,开始轮流进城采买东西、打听消息。
轻轻松松走了一个多月,路上,远远的能看到行动中的大军的时候越来越多,开始是偶尔看到一回两回,到后来,几乎是天天都能看到了。
几个人胆颤心惊,不敢再走大路,重新又走回了乡间偏僻小路。
走了两个来月,刚过了唐县,从半夜起,就下起鹅毛大雪。
路过一个镇子时,魏水生和李宗贵去买了两袋子炭,又给老青驴买了一袋子豆饼,背到车上放着。
李小幺窝在车里,守着红泥小炉,其余几个人轮流上车歇着,在大雪中艰难的继续前行。
已经是十一月底,临近腊月,这样的大雪天里,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一行人倒也轻松。
路上,李宗贵碰巧打了只傻乎乎的狍子,几个人那天晚上竟然还寻到了间破祠堂。
李二槐给老青驴找了处背风的角落卧着,喂了渗了豆饼的干草料,李宗梁提着枪,到周围巡查了一遍。李宗贵兴致勃勃的烤着狍子肉,魏水生架起铁锅,煮着米粥,李小幺缩在火堆旁,烤着火等吃。
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饭,烤着火,说了好一会儿话,算着行程,再有个十几天就能进到南越境内了,只觉得心里越发的轻松愉快。
歇了一夜,第二天,雪虽说小了不少,可还是飘洒飞舞停不下来,路上积了一尺多厚的雪,几乎看不到路在哪里。
几个人吃了早饭,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出了破祠堂,赶着车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