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成?我都忙了这么几个月了!小幺说指定能挣钱,是能挣大钱的,咱们两家……”范大娘子急切的叫起来。
李宗梁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小幺说能挣钱,那是小幺做,她做什么都能挣大钱,那是她,不是你。刚才你也说了,这织坊筹备到现在,哪一样不是小幺在办?这本钱是她出的、修屋子是张狗子张罗的,你正等着的织工师傅,也是等着小幺给你送过来是吧?别的都不说,这往后,你知道去哪儿采买生丝?到哪儿招织工?织出的绸子往哪儿卖?这打织机、买生丝的钱从哪儿出?”
范大娘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宗梁,这些,她从来没想过,开织坊不就是织织布么?范大娘子呆想了想,看着李宗梁,低低的说道:“咱们从山上……山上不是带了很多金子过来,这钱和人又不是小幺一个人的……”
迎着李宗梁的目光,范大娘子的声音越说越低,李宗梁微微眯了眯眼睛,压下那口气,看着范大娘子低声问道:“这话是谁跟你说的?从山上带了很多金子过来这话?”
范大娘子缩着肩膀,低声嘀咕道:“都知道,二婶子她们,都知道,这又瞒不住人。”
李宗梁用力揉了几把额头,把额头都快揉红了,深吸了口气,看着范大娘子苦笑道:“怪不得,照这么说,你是不是觉得小幺给你的那些银子,都是我在山上挣下的?再从山上带到这开平府的?顺才和狗子他们,也都是跟着我这个大爷的?
怪不得你总有口不平气,这也不能全怪你。
我现在说给你听,我们离了范家庄第二天,就到笔架西山落了草,穷得卖了先生给的那头大青走骡,才有了一口粗粮吃。后来,是小幺设计抢了人家一箱金子,一小箱,一共五百两,几十个人吃穿用、盖房子、买刀枪兵器,隔年又和笔架东山合到一起,笔架东山被官兵抢的一干二净,连件衣服都没留下,银子没多一两,只多了十几张嘴吃饭,又要治伤治病,这些你都看到过,山上那十来个四肢不全的,都是劫后余生硬救回来的。
郑城战乱,商队断绝,山上就没做成过一笔生意,一直坐吃山空,你们到山上时,五百两金子已经所剩无几,又添了你们几十张嘴吃饭。
小幺愁的睡不着觉,后来下山偷粮,也是小幺的主意,就那样,也就能勉强裹住山上众人吃穿。
小幺又和吕丰想法子去偷红枣银耳到黑市卖钱,两个人差点丢了命,你说说,这么偷人家点吃食去卖,能挣多少银子?
到开平府为了安置众人,这银子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