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的私利,别说现在只是大半年,赋税还能支持得起,就算是财赋不足,需要增加赋税,百姓们可能有些怨言,也不至于闹得不可收拾的。扶南的百姓也许是希望大王来做扶南王,给他们带来一些好处,可是你要是希望他们起兵响应大王,那可能姓也非常小。”
“这么说,民心的得失与社稷的安危无关?”孙绍的嘴角挑起,露出调侃的笑容,不经意之间,他有些烦躁的心情竟安定了一些。夏侯徽微微一笑:“大王,你一定是在想黄巾军的事情,或者是秦末高祖起义兵的事情?对不对?”
孙绍点了点头,他确实想到了这样的例子。
“可是,大王想必也知道,陈胜、吴广起事,固然有不堪秦之暴政的原因,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偶然,如果他们不是遇到大雨,能够安全的到达渔阳戍边,他们还会在大泽乡起事吗?黄巾之乱,张角在民间组织了多少年?大汉外戚、宦官当政,又岂是中平年间才开始的?”
孙绍一愣,这和他一直秉持的理念不符,但是夏侯徽说得似乎又有道理,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他转过身,靠在窗户上,笑道:“你继续说,我看你是憋了很久了,今天终于说出来了。”
夏侯徽小脸一红,她的确是憋了很久了,只是孙绍一直走得很顺,她想提醒他也没有机会,现在孙绍遇到困难了,想必能静下心来听她说说意见。她对孙绍的治国理念一直不是非常赞同,她觉得孙绍在对待民心问题上有些过于敏感,而对于民众也太宽仁了一些。要知道治国宽易严难,你对他们好,他们不会知足,会希望你越来越好,满意只是暂时的,而且为上者太宽则下民易放纵,放纵则易滋生事端,等出了事再严肃处理,自然会激起不满。袁绍的败亡就是这样一个例子,袁绍据有四州之地,实力强劲,最后为什么败给了实力远不如他的曹艹?不仅是因为袁绍本人的能力不如曹艹,更重要的是,他驭下不严,过于放纵审配、逢纪那样的臣子,结果尾大不掉,空有实力,却不能一致对外,内耗太多。象这次崔谦自作主张,明明可以以多击少,却为了立威,偏偏要以少击多的事情,明显就是违反了孙绍的既定计划,是擅权的征兆,孙绍虽然碍于御史们的弹劾,没有给崔谦升职,但是他却赏了崔谦一个岛,这等于变相的鼓励将军们自作主张,是个非常不好的苗头。
崔谦是立了威,可是他立的是谁的威?是孙绍的威还是他崔谦自己的威?
夏侯徽知道孙绍很有主见,平时也不怎么听他的,两人谈到政治问题的时候,大多是孙绍在说,她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