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晚膳十分,宁阳郡主来到携芳殿看望洛嫔。宁阳郡主只比洛嫔年长两岁,她的郡马并非皇亲贵胄,而是一个不得志的词人。宁阳郡主爱慕他的辞赋不顾镇国公主的反对下嫁于他。镇国公主一怒之下令那个词人终身不得出仕,使得宁阳郡主的郡马郁郁而终。宁阳郡主最终将满腔爱意都放在了女儿云羽年的身上,并且着力培养人才,朝中太仆、司空就出自宁阳郡主府,而郎官等更是数不胜数,宁阳郡主跺一跺脚,承延帝的眉头都得皱起来。
“是姐姐来了啊!”洛嫔笑脸相迎,上前拖住宁阳郡主的双手。
“看你那脸儿笑的,又变得美丽许多了。”宁阳郡主坐下,“我派人煽动朝臣请奏程笑仪的兄长为御史大夫,这步棋下的不错吧?”
“那也得有姐姐从中帮忙。后宫中嫔妃赠送豪礼与朝臣虽是命令禁止的,但后宫前朝还不都是说一套做一套?没有姐姐事无巨细地将程贵妃的事情上奏于陛下,令陛下忌惮。再加上群臣请奏她的兄长为御史大夫,她就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宁阳郡主冷哼一声,“她自诩功臣之后,家中富可敌国,出手都比后宫其他嫔妃嚣张许多,被抓住痛脚也是迟早的事情。如果他日澈儿即位,我只望你不要忘记你我之间的约定!”
“那是自然。这个程贵妃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她也不过是仰仗祖宗福荫罢了,竟然暗讽羽年的出身。”
宁阳郡主的拳头缓缓握紧,“羽年的父亲若不是因为我,也一定会有出人投地的机会!程笑仪那个贱人有什么资格嘲讽我的郡马还有女儿?我会让她好好付出代价!”
洛嫔覆上宁阳郡主的手指,“姐姐别气,我们这不正在为郡马出气吗?”
她表面安抚,眼神之中却又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宁阳郡主刚离开洛嫔寝宫,镇国公主就派人命她前往承风殿。
她涌起一阵忐忑不安。
随着宫人们跨入承风殿的宫门,迎面而来的便是要将人压垮的沉郁。
“郡主请。”宫人们做了个手势便纷纷退出了承风殿,宁阳郡主望向沉冷地高坐于上的镇国公主,背脊一阵冷汗直流。
“母亲,女儿来向您请安了。”
“过来。”镇国公主招了招手,脸上没有丝毫笑容。
宁阳郡主刚走到她面前,狠狠一个耳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你当我老到已经不会想事了吗!”
低沉的质问声响起,宁阳郡主几乎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