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云恒侯还在担心今夜云澈会前来探望,没想到他只是遣了宫人来询问凌子悦的病情,并送了许多名贵的人参灵芝。
云恒侯走入房中,与凌楚钰思量再三,该如何告知那宫人呢?是说凌子悦病重还是如实禀报?
“那宫人可曾要求过要入内探望?”凌楚钰问道。
“未曾……”
“那就说妹妹还是病重,父亲你也告假,就说次子病重无心公事。父亲也看得出来太子知道我们想借妹妹这场大病来让他脱身,他不但没有像前日那样亲自来探望,也未曾嘱咐宫人一定要谈明白妹妹的病情,这难道不是有意要放了妹妹吗?”
凌楚钰这么一说,凌大人顿觉有理。
那宫人回到了太子宫,云澈正端坐于案前,整个寝殿内凝重无比。
“凌子悦病情如何?”
宫人瞥见云澈的第一眼,顿觉膝盖发软。
“禀……禀……太子,云恒侯说凌子悦病情严重,高热难退,云恒候府已经拜访了帝都内的所有名医了……”
云澈骤然将案上所有的东西推落,书简与刀笔落在那宫人面前,震得他摔倒在一旁。
“殿下!”锦娘上前将所有东西捡起,示意那宫人快快离开。
“我们安插在云恒候府里的人不是说她醒了吗?不是说她虽然还在病着,但是已经可以说话了吗!怎么他回报的就像是凌子悦病入膏肓药石无用?”云澈的拳头一下一下地捶着桌面,“为什么要骗我!”
“那么殿下要揭穿她吗?要她的性命吗?如果不是,就请殿下忍耐!”
“好一个忍字!”云澈站起身来,看着锦娘,“你和凌子悦一样,也早就在谋算这一日了,对吗?”
“殿下,为上位者,定要忍人所不能忍。既然已经在上位了,就只能一直向上,一旦跌下来了,别说忍,就连想的权力都没有了。”锦娘神态冷漠,她知道只有她的心硬起来了,云澈才有可能忍过去。
像是到了雨季,整个帝宫沉浸在一片阴绵之中。
凌子悦仍旧浑身乏力,今日母亲来亲自喂她,她才多吃了小半碗米粥。窗外的桂树被雨水冲刷着,枝叶就似抬不起头来。
如意走进来,速速将窗合拢。
“太子殿下昨日是不是也派人来了?”
“是。”如意自小跟在沈氏身边,当日凌子悦入宫,就是如意为她整理的衣衫。
“近日……朝中可发生过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