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霸嘴角一咧,嘿嘿干笑了两声。他是赌赢了。陆逊没有出营,自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他病得太重,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主事的应该是陆岚。陆岚没有陆逊的胆略,也没有陆逊的精明,他能做的只是守紧营盘,不给自己偷袭的机会。
魏霸赌的不是陆逊,而是费祎提供的信息的真伪。只有陆逊真的病得起不了床。无法主持军务,只有费祎在吴军大营拖住陆逊,配合演戏,他这个虚张声势的动作才有成功的可能。否则,只要吴军出营查看一番,他所有的把戏都会被戳穿。
现在,他赌赢了,亲眼见证了陆逊的“懦弱”,相夫和那些蛮子大概会增加一些信心,接下来的辰阳之战总算有了一些优势可言。
这其中的惊险。体会最深的当然是魏霸本人。在看似从容的表情下是一身湿透的衣裳,遍体的冷汗。
“继续前进。”魏霸手一挥,人虽然行走在山谷之间,却仿佛站在世界之巅。指点江山。
陆岚面色苍白。看着远处一眼看不到头的火龙。两只手有些发麻。那些吼声他听得清清楚楚,“陆龟”二字是如此的刺耳,刺心。让他浑身颤栗,恨不得打开营门,与那些粗鲁的蛮子,与那个毫无君子风度的魏霸决一死战。士可杀不可辱,哪怕是两军交战,也不能这么污辱对手,这不是一个君子应该有的气度。
可是陆岚不能出营,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魏霸这么做,显然是一个低劣的诱敌之计。他是想趁着黑夜,把吴军诱出大营,发挥蛮子们熟悉地形的优势,进行骚扰,进行偷袭。
他们就是这么打败了步骘,打败了吕岱。
对付这种雕虫小技,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心思。只要守好大营,让敌人无隙可钻,只等清晨,万丈金光一出,所有的魑魅魍魉自然无所遁形。
可是,“陆龟”二字真的让他很难受。
“校尉,你不能这么坐等啊,应该出营一战,否则,军心涣散,与我不利啊。”费祎又一次的凑了过来,胀红了脸,一副焦急万分的样子。陆岚嗤之以鼻,一甩袖子,袖角险些摔到费祎的脸上去。“多谢费君担心了,我自有分寸,若有失误,我一力承担。”
“校尉,我看你是承担不了。”费祎拉着陆岚的袖子,苦苦相劝。“魏霸离开龙岩滩的阵地,要么是想逃跑,要么是去攻辰阳城,辰阳有大军的辎重所在,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万一失守”
“费君,你把我当三岁小儿吗?”陆岚实在忍不住了,厉声喝斥道:“你就是想和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