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诸葛恪的用心很恶毒,这是挑好了战场,挖好了坑等他跳呢。
“这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关凤冷笑一声:“他以为他是谁,朱绩会听他的指挥?骑兵一旦进了这片区域,冲杀起来固然快意,可是如果被人堵在这里,也很难逃出去的。”
魏霸目光一闪:“你的意思是说,朱绩不会来?”
“如果他对朱绩也是这么傲气,我相信朱绩不会理他。”关凤点点头,指了指诸葛恪的那封信。“朱绩是朱然之子,吴郡四姓之一,他率领的骑兵不是他个人的,而是陆逊的,万一损失太大,他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再说了,这一仗如果打胜了,谁的功劳最大?朱绩会这么好心的成全诸葛恪?”
魏霸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正如关凤所说,诸葛恪太自以为是了,他选择了一个战场,然后等他去攻,这一点并没有错。可是他企图调动与他平级、资历甚至比他还老的朱绩来助阵,这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他在孙权面前受宠,可是到了战场上,谁会在乎他一个新丁?
看问题的角度一变,魏霸顿时思路大开。他随即下令,大军一分为二,由相夫领兵两千在富川北的龟山设伏,等待可能来援的朱绩,并且由黑沙率领一百甲士辅助。龟山北是一片沼泽地,西侧是都庞岭,东侧是萌渚岭,是由零陵、桂阳进入临贺的必经之路。有两千人和一百甲士把守,就算有一万大军前来,相夫也能支撑一段时间,给他提供足够的预警。
魏霸自己率军赶到临贺城下扎营,同时发出征召令,通知附近的蛮子们前来助阵,田里的稻子快熟了,吴军躲在城里不敢出来,正是抢收稻子的好时机。
听完魏霸的命令,所有人都笑了。诸葛恪自以为聪明,守住临贺城,诱魏霸去攻城,然后再把魏霸困在临城贺下,可是魏霸现在围而不攻,而是召集附近的山民来抢收城外的稻子。诸葛恪如果想阻拦,就只有出城一战,躲在城里,他是没法阻拦的。
一静一动,反客为主,瞬间主客易位。
环临贺皆山也。
身处五岭之间,山比平地多,蛮子比汉人多。平时走路走半天看不到一个人,可是神将的征召令一下,没过三五天时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好多的蛮子,一个个扛着扁担、绳子,挑着吃饭的家伙,腰里别着砍人脑袋的家伙,兴高采烈的赶来抢收了。他们大部分没有什么甲胄,带上一块木板就是盾牌,能带上一件破竹甲的都算有钱人,如果有一副两当札甲,那就是响当当的土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