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出身于温县司马的司马懿也是最受器重的,可是文皇帝登基之后,吴质、朱铄都统领重兵,唯独司马懿却一直摸不到兵权。如果不是她的父亲夏侯尚突然病故,实在找不出可以信任的人,司马懿只怕还是个文臣。
即使如此,在文皇帝去世之前,司马懿还没有亲自领兵作战过,直到当今陛下即位,吴国趁魏有国丧,引兵来袭,司马懿才第一次作为将领出现在战场上。
对于当今陛下的举措,夏侯徽可以理解。但是对文皇帝的安排,夏侯徽一直心有疑惑。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这么做是来源于武皇帝的一个梦。曹家对司马懿家一直存在着超出一般范围的强烈警惕。
这个梦,文皇帝知道,如今的陛下当然也知道,甚至清河公主都知道。那自己的父亲夏侯尚知道不知道?如果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把自己许配给司马师?
一个个可怕的念头从夏侯徽的脑海里涌过,掀起一阵阵滔天巨浪。让她不寒而栗。
“公主,你你是骗我的?”夏侯徽脸色发白,声音也有些发颤。
清河公主长叹一息,拍着夏侯徽的手:“傻孩子,我敢拿武皇帝来和你开玩笑?”
夏侯徽当然知道清河公主不会无聊到这个地步,她只是不想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父亲夏侯尚将她许配给司马师,显然不是结亲那么简单。而是一个不着声色的暗棋,为了是曹家天下的稳定,代价却是她一辈子的幸福。
她不敢相信那么疼爱自己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是她又很清楚的知道,如果父亲知道武皇帝这个三马同槽的梦。他一定会这么做。
她的天忽然间塌了一块,仿佛被父亲抛弃了一般,甚至比魏霸还要可怜。魏霸是被别人逼得出逃,他的父亲魏延并没有抛弃他,而她却是被疼爱自己的父亲当作一个工具,轻飘飘的扔了出去。
清河公主看着夏侯徽痛苦的眼神,一时有些后悔。她搂着夏侯徽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轻声说道:“孩子,我知道你不敢相信,不过,这又有什么呢,哪家的女子不是如此,有几个能嫁给自己心爱的人?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我们女人,不过是他们手里的棋子,哪能由得自己做主。认命吧,如果想哭,就在我的怀里哭,哭完之后,把这件事藏在心里。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会知道怎么做。”
夏侯徽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扑到清河公主的怀中抽泣起来,继而放声大哭。
前堂,魏霸和夏侯懋正谈得眉毛色舞。今天,他和夏侯懋谈到了河图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