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此时,除了尚且能听到声音,尚且能握住雨伞,却是连呼吸都不是那么顺畅了。
恰在此时,他又听凡妮莎说道,“是啊,我们的家在杜鹃花旅舍。不过这里也是我们的家,我们在法国还有一个家,等下我们就出发去法国看看那个家吧,说不定到时候你还能见到你的爸爸呢。”
“我们怎么有这么多的家?”
那个名叫海蒂的小丫头立刻兴奋起来,“而且我能见到我的爸爸了?我也能有爸爸了吗?他长什么样子呀?”
“是啊,我们有这么多的家,但却没有一个是我们的家。”
凡妮莎自言自语的说出一句那个小丫头听不懂的话,随后弯腰将其抱起来,“关于你的爸爸长什么样子这件事,连我都已经忘记了。总之我们先赶去那里吧,如果运气好,说不定就能遇到他。”
“到时候他真的会给我一块皇后用过的金怀表吗?”被凡妮莎抱在怀里的小姑娘一边接过举伞的工作一边期待的问道。
“如果他愿意出现的话,肯定会给你一块皇后用过的金怀表的。”凡妮莎笑吟吟的说着,一步步的走出了这片橡树林。
直到她们母女的背影彻底被蒙蒙的雨幕遮住,参在橡树后面的卫燃才得到金属本子的允许,得以用力喘了口气。
试着迈出步子,见这次金属本子没有阻止,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那座墓碑前。
这墓碑上果然写着海蒂的名字,但在这墓碑的后面,却是个已经积满了雨水的墓坑。那里面既没有棺材,也更没有任何的尸体,甚至就连墓碑前,都没有摆上一束鲜花,只是倒插着一把裁缝用的大剪刀。
暗暗叹了口气,卫燃收起雨伞放在一边,小心的拔起那把剪刀,用生锈的剪子尖,在墓碑上默默的刻下了斯皮尔的名字。
几乎就在他将那把剪刀重新戳进潮湿的泥土里的时候,白光也再度出现,卫燃也又一次回到了后世的救援浮标里。
这是最快的一次了吧.
卫燃直等到那支金属羽毛笔开始在终幕叶写下那些人的故事,这才在喃喃自语中稍稍松了口气。
无论是尤里安的死,还是斯皮尔的死,又或者疯癫的海蒂、自杀的巴巴拉和菲尔,死于轰炸的菲尔妻子,乃至看起来最幸运活下来的凡妮莎和那个链狗里的老实人萨米,甚至包括火车上偶遇的毛贼汉斯。
这些在战争中连一道涟漪都溅不起来的微小尘埃,却仿佛有千万斤的重量,压得他根本就透不过气来。
努力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