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也没养过他的爹娘,为了钱卖了他,不管他死活的爹娘,他不可能惦记着。
只是,也确确实实,是因为这件事死了。
所以他对赵开,也不可能有真的亲情存在。
“我没什么要求。官家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赵开道。
“官家……官家没有要怎么处置,都……都按着规矩来的。”八郎有点尴尬。
“不用为难,我知道我进不了皇陵了。也好,真进去了,我又怎么面对你大爹爹?不见就算了。”赵开又笑了。
哥俩面面相觑,也只能又说了几句就走了。
就算是八郎,也很难升起真的难过来。
更多的是尴尬和无措。
赵开躺在榻上,回忆起自己这一生,竟发现,只有最后这几年过的比较充实。
六十多年,像是一场大梦。
小时候受尽宠爱也不真实,大了赵家二郎在京城里名声响亮,多少人簇拥,也不真实。
做了煜王不真实,被关在这里,依旧不是很真实。
也就只有……
他伸起手,看着自己手心里的茧子。这是这几年劳作出来的结果。
只有这些是真实的。
他虽然在意儿子,可毕竟与八郎相处的时间太短了。
也谈不上多少亲情。
女儿更是被他忘记到了一边。
要说他自己的女人……到了今时今日,还真就只能回忆起吴氏来。
她与他年少夫妻,可最后也走的七零八落。
他依旧不觉得对不起吴氏,只是想笑。
一个人,一辈子糟糕成这样,也是挺可笑的。
他笑了许久,笑的眼睛都模糊了起来。
终于是停住了笑声。
他如今一无所有,倒也没什么可以给八郎留下来的。
到了弥留之际,他看见了太上皇,他还是当年的样子。
做晋王的时候的样子,他坐在晋王府的书房里头,为不知什么事烦恼。
身前,站着三个儿子。
他对两个庶出的儿子是不怎么客气的,可叫他的时候,就带了温度。
他叫二郎。
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人叫他二郎了。
他又得了爹爹的赏赐,欢欢喜喜的。
弟弟们低着头,并不说什么。他心里是不屑一顾的,都是庶出的,不配与他争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