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读书人,张口经商,闭口言利,竟还大言不惭,我倒想问问,你读的什么书?这个秀才又是怎么考上的?”
夏文晖面带微笑,不卑不亢,说道:“学生自幼读的四书五经,乃圣贤之书,不过,自从朝廷开新政,却发现只读四书五经是远远不够的,最近又学了很多新东西,如果大人有兴趣,学生可以送大人几本。”
陈荣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既然读了这么多圣贤书,你倒是说说,哪位圣贤教你打击士绅了?还是说纵容泥腿子们,将地分了?”
曹鼐听完,眉头微微皱起,因为这番话已经隐隐有些针对新政了。
说白了,新政就是为了革除朝廷养士带来的土地兼并,以往士绅可以少缴税,甚至不交税,现在则不同,手里土地越多,交的税越多。
夏文晖冷笑道:“不过是土地买卖,一个要买地,一个要卖地,怎么到了你的口里,就成了强取豪夺?至于你说的分地,乃是朝廷新颁布的摊丁入亩之策,学生认为非常好,能者多劳,谁家的地多,谁就多为陛下和朝廷分忧,有何不可?”
“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皇上心系天下百姓,改善民生需要钱粮,我等都是读书人,自当晓得报效君恩的道理。为何到了大人口中,好似觉得官府多收一些粮税,就成了抢夺?”
“我夏文晖只是一名商人,尚且明白这个道理,大人则是堂堂朝廷命官,享受国恩,本该是鼎力报效,即便粉身碎骨,也是理所当然,这才是君臣之道,现如今却因为多交了几分税,便在此跳脚,敢问大人,四书五经被你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吗?”
“你,你……我……”
陈荣气急,一张脸涨得通红,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又被夏文晖无情地怼了回去。
“还不是因为似你这样,口里仁义道德,实则却只想着一家之私之人,令天下人提及仁义二字,便禁不住想要发笑,似你这样的伪君子,才让圣人蒙羞!读书人的脸,都被你这般的人丢尽了,却还敢在此狂吠,生怕别人不晓得你是个只知从朝廷牟利,却不知图报的跳梁小丑吗?”
陈荣胸膛起伏,大口喘着粗气,说实话,他很久没有和人这般撕破脸皮激烈的争吵了,以往都是他仗着自己的身份,单方面输出。
没想到,今日遇到了一个狠人。
太狠了!
他哪里知道,关于新政的争论,在士大夫阶层内部,早就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守旧的士绅每日痛骂新政,而以夏文晖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