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腾的场面。
但是当他踏进大门那一刻,所有的喧闹都安静下来,刚才满脸是笑,热热闹闹的几个人,全都规规矩矩站在大门台阶下,仿佛再往上踏一步,就会被雷劈死似的。
“道年先生,打扰了。”沈长安走进屋里,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让他有种踩在云端的恍惚感。
“长安。”坐在沙发上的道年抬起头,“请坐。”
“谢谢。”沈长安走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定,“不知道道年先生是否对花粉过敏,如果不过敏的话,我想用花瓶把这些花插起来。”
“好。”道年朝楼上看了一眼。
半分钟后,楼上有人下来,手里还捧着一个莹润如玉的花瓶与花剪下来。
沈长安不懂插花,把小向日葵剪了剪,就塞进了瓶子里,厚脸皮地问道年:“道年先生,花瓶放在哪里合适?”
道年指了指落地窗边的木雕花台。
放好花瓶,沈长安转头见道年正盯着自己看,以为他被自己的插花水平丑到了,干笑两声,岔开话题:“平时你家里这么多人帮忙吗?”
“平时不这样。”道年垂下眼睑,看着桌上的热茶发呆。
沈长安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上门做个客,竟然这么麻烦。
“火锅,快好了。”道年话音一落,就有人过来推桌子,搭锅,准备料碟,短短几分钟时间里,两人之间的茶几,就变成了讲究的雕花木桌,木桌上放着口铜火锅,正散发着香味。
在这个瞬间,他忽然觉得,他不是来吃火锅,而是来见识“如何优雅讲究的吃火锅”的,桌上的配菜不知道在地里怎么长的,看得格外鲜嫩可口,让人有种想要生吞下去的冲动。
锅底翻滚起来,沈长安一边给自己烫菜,一边看道年时不时慢吞吞从锅里夹一筷子菜的样子,笑:“道年先生,平时不怎么吃火锅?”
“麻烦。”道年放下筷子,嘴唇殷红,眼神里却又是一种没有任何情绪的淡漠。
“那你平时爱吃什么?”沈长安把烫好的肥牛用勺子捞起来,再用干净的筷子捞到道年面前的碗里。
道年看着冒着热气的肥牛,沉默几秒:“饭。”
真是惜字如金,但是又简单易懂,更神奇的是,在这种氛围下,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尴尬。也许是因为道年身上有种很矛盾的气息,明明是一个看起来很淡漠疏离的人,却给人神秘的包容感。
火锅的汤底在咕噜噜冒着热气泡,以前总觉得一个人吃火锅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