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廉和任善梨在见了那一面之后,每日都会聚在一起。
在知情人眼中,他们兄妹分别多年,自有亲情要叙。
不过只有两人知道,他们不过是商讨如何让任湛下定决心反了魏国。
半月后,裴莽为林杜若设宴,长公主带着任善梨赴宴,再回将军府时,却只有她一人。
她心情愉悦,任湛却面色难看,“善梨呢?”
一直被夫君和养女蒙在鼓中的长公主此时十分兴奋,“王上看中了善梨,封了她为善嫔,赐住昭阳殿。”
任湛听到这个消息,面色大变,上马就冲向宫中,却在宫门口遇到了林辰席。
林辰席阻拦他进宫,并嘲讽道:“任将军,你当国丈了。”
“又是你们在作祟?”
“没错。”林辰席道,“你不是疼爱这个女儿吗?让她进宫享受荣华富贵难道不行吗?”
任湛听到这话,才终于想起,自己爱的小姑娘,在名义上,是他的女儿。
他如此闯进宫,不仅救不了她,还会将她陷入死地。
他恨恨的看了一眼林辰席,就打马回了府。
辰廉在暗处,将一切都看在眼中。
他神色平淡,拢了拢身上的裘衣,仰头看着天边晨光。
黎明前的冬夜,可真冷呀。
任湛原以为爱人进宫,与他从此咫尺天涯是最难受的,却没想到,还有更难受的等着他。
他接到长公主和善嫔一起死在林夫人的宫殿之中这个消息时,一度觉得是传信的宫人在戏弄他。
最后,他是被人抬出的宫中,两具尸体摆在他面前,令他当场昏了过去。
等辰廉几日后再见到他时,他像是老了十几岁一样,两鬓斑白,一双眼睛空洞,仿若一潭死水。
“你能让我和楼兰的谁通信?”
辰廉道:“楼兰王。”
任湛站起身,“我愿意为楼兰效力。”
在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的声音有些飘渺:“是她要的,我就给她。至于你,别让我再看到你。”
辰廉目光淡漠的看着他略显佝偻的身躯远离。
果然是聪明人,想来这几日冷静下来,已经猜出任善梨进宫一事并不简单,甚至也猜到,长公主的死是任善梨动的手。
这位唐家的小姐,这么多年来,怕是早有计划了。
至少这位铁血将军的心,早就被她吃的死死的了。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