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侧字,对韩清宁来说,无意是灭顶耻辱。
她书香世家,如何接受这样的耻辱?
他还记得,他与宁鸾大婚前一夜,韩清宁哭着与他说的话,她说我这一生遇见殿下,便输的什么都不剩了。
那时候,一身白衣的韩清宁真叫裴诀心都撕碎了。
也是那时候起,裴诀做了唯一一个狠心的决定,不碰宁氏。
可是……也因此,更加害了韩清宁。
当然,裴诀身子不好是从小的事。
先皇后怀孕的时候后宫争斗厉害,他不足月就出身了。所以多年来,一直是病弱的。
后院里以前很多人,只有一个金氏曾经怀孕过。这足以说明一切了。
可是,这并不足以叫他毁灭。
来了临京的那一年,一切都是混乱的,起先毁了的只是半壁江山。
后来,还有裴诀这个人。
宁氏果然骄傲,几年不碰她,她便也不稀罕要他了。
只是给他喝了一副药,叫他以后谁也碰不得。
可惜,他打小身子弱,这一副药,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躺了七天七夜,韩清宁守着七天七夜,也是那时候,韩清宁彻底坏了身子。
就此,两个人一起残破的活了二十年……
如今,再回忆前程往事,很多事都淡了。
只心疼这个女人,跟着他一辈子,不是吃苦就是受委屈。
她高贵的心,都不知道掉在地上多少回了。
守着他一个不能人道的人,不肯离开。
“殿下琢磨什么呢?我今儿胃口好,咱们早些摆膳如何?”韩清宁比谁都清楚他想什么。
多想想吧,想多了,才能对宁家恨之入骨。
太子啊,就是太软弱了。
“嗯,那就摆上。”裴诀一年四季里,极少有胃口好的时候,不过饭菜总是要吃的。
只一天三顿喝药,胃口如何好的了?
“与殿下说些趣事,前日里佩鸳送来一幅画,说是自己画的,殿下猜画的什么?”韩清宁笑问。
“哦?莫不是牡丹?佩鸳擅长花草吧?”裴诀笑问。
“不是,要是花草,我倒是不稀奇了。”韩清宁笑着:“是美人!真真是美的叫人炫目。”说着,就摆手叫人去拿。
不多时,丫头们就拿来了画卷打开。
裴诀只看了一眼就笑了:“这不是芝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