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是灼热的腥臭味,也不知是血迹,还是这四五日死去的人已经有了臭味,尽管也有人在战场上抬走伤兵以及死人,可是总归没有停战,不可能干净的抬走。
裴珩耳朵似乎失去了应有的作用,听得见塔族人的喊叫,却像是隔着一层膜一般。
眼睛也越来越花,他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太累的时候,连恐惧都没有了。只是机械的重复着动作。甚至连敌人身上被他的长剑刺伤冒血,都感觉像是假的……
不过好在是左洲军累,塔族人也累,终于在第五日的时候,双方默契的彼此后退,鸣金收兵了。
再打下去,两败俱伤,不管是哪一方,都不能扛着。
裴珩听见了鸣金,看见了塔族人潮水似得往后退,就再也扛不住了。
双方都鸣金,这是和。
可左洲军这边,不得不欢呼,哪怕死了太多人,也只能欢呼,说这是胜。
这一回,裴珩是被抬下来的,他伤势不严重,只是脱力和困的太厉害了。
宁芝赶过来,见他昏睡在木板上,皱眉问旁边人他的情形。
没有人敢隐瞒,忙一五一十的说了,宁芝点头亲自跟着去照顾。
大帐里,宁芝叹口气,她实在是搬不动裴珩。
只能看着上官纪几个给裴珩脱了盔甲。宁芝看上官纪,他也是一身的狼狈:“你也歇着去吧,我来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