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反驳说不是,也着实刻意了些,他只能装作不知道了。
裴珩临走,被宁芝塞了一个大大的桃子。
洗的干净的桃子,本不该是冬日里有的,不过是宁家有渠道运来。
吃个新鲜。
裴珩肯定不算稀罕,不过被宁芝这么塞一个,也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于是骑马之后,裴珩一只手还拿着那个桃子。虽然觉得有点……不怎么自在,但是心情很好。
而好心情总是不持久。
宁芝第二天的时候,就接到了来自渭北的消息。
恰好宁则礼不在家,也是下头人机灵,直接来找宁芝了。
“九姑娘好。”来人一身风尘。
“你起来吧,出什么事了么?”宁芝吓了一跳。
“回九姑娘,是咱们大老爷,前几日晕倒,昏睡了一天一夜。夫人不敢隐瞒,叫小的回来说一声。如今已经好多了。”来人道。
宁芝深吸一口气:“大伯还清醒么?”
“如今是清醒了的,还能办理公务,只是精神极差。吃的少,睡得也少。”来人顿了顿:“府上的先生也替大老爷看了多年了,他们……也没有太好的法子。”
“是要请苗先生过去?”宁芝问。
“不不不,苗先生是不能动的。如今公爷身子不是也不好。万不敢劳动苗先生的。其实……”那人犹豫了一下才道:“其实府上的姜先生也不比苗先生差……”
“所以你只是来报信?”宁芝又深吸一口气:“已经是二十九了……这个年,我想叫爷爷好好过。”
已经是这样了,迟一天说又如何?总不能去年过年是因为二哥没了,叫爷爷悲伤难耐。
今年,又说大伯不好了吧?
“是,应该的,夫人也是这么说的。大老爷的意思也是一样。并且吩咐,不叫小公子着急回去。”来人又道:“眼下渭北无事,叫小公子继续呆在孤笼镇好。一旦有什么,也是来得及的。”
宁芝点头,心里清楚,孤笼镇如今挺好,宁蕴要是忽然回了渭北,倒是叫有心人怀疑了。
只是心里也感慨,大伯也六十岁了……在这个时代,算是年纪大了。
又经历过丧子之痛。
早年征战,留下一身暗伤,注定没有高寿的。
可是要是大伯也走到了爷爷之前,那可怎么办呢?
叫那人去歇着,宁芝下令直接叫府上都不要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