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热气。
她上班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就是一通气急败坏的质问:“叶钦薇,你竟然放我鸽子!”
哦!难得他没有被晒死。她一面极力忍笑,一面镇定自若地反问:“我只叫你在沙滩上等我,我又没有说我会去。”
“叶钦薇!”他的怒火几乎要沿着电话线燃过来,“你竟然耍我,让我在烈日下像傻瓜一样等你足足三个钟头!”
三个钟头?老天,他暴晒三个钟头竟然都没有中暑昏倒!她好笑之余涌上的那一丝微微的歉疚却被身旁同事的目光打乱,她已经违反规定了。她连忙说:“请问你到底要接哪里?”
“我哪里都不要接。”听来他已经气晕头了,连腔调都变了。
她扮个鬼脸,反正他也看不到:“对不起,那就只好请你收线。”尽忠职守地拔掉他的话线,但愿他不要气得七窍生烟,呜呼。
通宵的夜班上完,人只剩了倦意。她在渴睡的深渊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宿舍走去。她刚刚走到岔路口,一个人突然从斜里冲出来。
“叶钦薇!”
大事不妙,瞧他那样子,像是一夜没睡铆足了劲来找她算账的。他不会带着刀吧?或者是枪?即使他赤手空拳,她也赢不了啊。谁知他没有走上前来,只是远远地看着她,那眼里竟然有一抹寂寥:“我是不是真的很让你讨厌?”
她没有答话,他长长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去。
或许是她睡眼惺忪,居然看他一表人才;或许是她哪根筋不对头,反正她脱口叫他:“等一等。”
见他转过头来,她偏偏又张口结舌。半晌,她才说:“我后天休假。”
朝阳的光辉正映在他脸上,仿佛流光溢彩般,连他眼里也闪动着夺目的光芒。他说:“我后天打电话给你。”
他脸上那熠熠生辉的欣喜,令得天为之蓝,云为之白,海风为之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