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传出来,她再一次吓得尖叫出声:“谁?”问出口才想起来自己是在东京,可本来她的日语就只会那么几句,惊恐之下,更是忘得一干二净。
又传来一声呻吟,虽然很低,可是她听清了。她连忙用手电向发声的地方照去,这才看见巷边堆的一堆杂物在微微动着。她的胆量又让好奇心壮起来了,她慢慢地靠近,拿起堆在最上面的一个大纸盒,才发现一堆杂物下埋着一个人。
原来是个流浪汉。她大大地松了口气,只要是人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这个人衣衫褴褛,脸上都是污垢,看来就是个普通的流浪汉。
她正要转身就走,那个流浪汉突然又呻吟了一声:“小……小姐……”
是中文!
在异域听到母语格外清晰,她
一下子停住了脚步,有些迟疑地问:“你是中国人?”
那个人没有说话,她又问了他一遍。仍听不见回答,她狐疑地走近了一些,用手电照着他,他双目闭着,软软地睡在纸盒上,她这才发现他衣服上都是褐色的污迹,她小心地“喂”了一声,还是听不见他回答。她想了想,伸出手去试了试他的鼻息,还好,虽然微弱,可仍是有的。她稍稍放心,手不经意地触到他的脸,吓了一跳。她连忙伸手在他前额上按了一下,烫得吓人。
他正在发高烧,怪不得有些神志不清,也听不见她的话了。他这么高的体温,如果不立刻送到医院去,肯定会有生命危险的。
可是……
她犯起难来,她该不该管这件闲事?她只是个过境旅游者,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多余的金钱。可是……他刚刚说过一句中文,也许他是自己的同胞,血浓于水。
如果自己也病倒在异乡的街头,生死没有人过问……她打了个寒噤,怜悯与同情占了上风。算了,她就做件好事,反正她的包里还有多备的十万日元的应急钱。如果这十万日元能治好他的病,那自然是好;如果治不好他,就当他没这个运气。
一下了决心,她把他扶起来,这才发现他比自己高了一个头,身体更是沉得令她咬牙。她半扶半拖地将他弄出小巷,早已是累得气喘吁吁。
她实在没有本事再把他拖动一步。
她坐在街边人行道的砖沿上喘了半天才缓过气来,再把他弄到地铁站台上去,那她不累死才怪。再说她昨天才到东京这个城市,根本不知道医院在哪儿。她算了算自己的经费,还是坐计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