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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舟道:“没什么大碍。”他是个老实孩子,做不得亏心事儿,目光有些闪躲,不敢正视乔氏,生怕被她看出端倪来。陆行舟低头看着乔氏身边的粉团子,微笑道,“……妙妙今日吓坏了吧?”看着这么乖巧可爱的江妙,陆行舟心里更加难受。只是,他若是说了实话,他会害了自己的娘亲。
江妙不喜欢陆行舟,这边又没什么外人,也用不着做戏,只敷衍的唔了一声,一副不愿搭理他的模样。
陆行舟满心愧疚,自然没有多想,只多看了江妙一眼。越看,越自责。
乔氏瞧着不对劲儿,想了想,才问道:“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问了妙妙,可妙妙有些吓着了,这孩子,一害怕就语无伦次的……”这倒是合乎情理。六岁的小姑娘,被吓坏了,说不清楚,自然没人会怀疑,何况是只有十岁的陆行舟。
可江妙听了自家娘亲的话,忍不住侧过头投去赞许的眼神——真不愧是她娘亲啊,脑子可转得真快,见陆行舟的表情不对,就联想到刚才的事情上去了。那也省得她拐着弯的提醒了。
陆行舟没想到乔氏会有此一问,怔了怔,结结巴巴道:“是……是玲珑和妙妙一起、一起看兔子,然后玲珑……玲珑她不小心滑倒了,跌进了湖里……”他低着头,手心冒汗,一副极力想保持镇定的紧张模样。
乔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状,道:“原来如此。”同陆行舟说了一会儿话,乔氏便领着江妙继续走,只是乔氏一张艳光四射的俏脸,在陆行舟离去后登时沉了沉,牵着闺女的手,也倏然收紧。
法华寺的后院种满了桂花树,整整齐齐的,隔得老远,就能闻到浓郁的桂花香。桂花树下有一张极简单的石桌,边上摆着六个石凳,目下着一袭墨绿色锦袍的少年,正执着杯盏静静坐着,画面美得叫人不敢再走近一步。
乔氏见过不少容貌出挑的男子,就说是夫君江正懋,当时乔氏最喜欢亲近江正懋这个表哥,也不过是因为江正懋是她所有表哥中模样生得最俊俏的,且江正懋虽然性子冷,可独独对她这个小表妹温柔备至,这令乔氏长大之后,才极为自然的对江正懋生出男女之情。而目下,乔氏对陆琉,不过是长辈对于晚辈的欣赏,只觉得若是能生出这么一个谪仙般的儿子,带出去,也是极有面子的。
陆琉看到了前来的母女二人,起身过去,道:“江夫人。”
经过这么几回,乔氏也能看出陆琉的性子,语气自然随和了些,她道:“妙妙顽劣,难为宣世子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