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诉一番,又是三个月的军俸未发,家里断粮,只得地里挖野菜,一名都头唯一的儿子也因此夭折了。
如果军俸都没有发,也就罢了,但据他所知,隔壁泗州韩世忠的军队十几天前就发了三个月军俸,甚至从来没有欠过军俸,他士兵一个月才两贯钱的军俸啊!
其实丽琼也听说过,有些上层将领拿军俸去放利子,放几个月赚一大笔钱,他现在也不知道是朝廷歧视他们的缘故,还是军俸被某些挪去放利子的缘故,还是朝廷本身就没有钱。
现在下面已经有传言,说他丽琼挪用军俸去赚钱了,这种传言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时,亲兵在帐门处禀报,“将军,营门外有个同乡找你,说是你的老朋友。”
“叫什么名字?”丽琼问道。
“他说叫做梁森。”
丽琼愣了一下,立刻反应来了,梁森不就是他的邻居梁二郎吗?他从小最好的朋友,很仗义,他父亲去世时,就是梁森替他办的后事。
“快带他进来!”
不多时,一名三十七八岁左右的男子被亲兵带了进来,正是丽琼的好友梁森,丽琼心中着实激动,上前拉住他的手欢喜不已。
两人走进大帐,丽琼请梁森坐下,让亲兵再去搞几个小菜和一壶酒来,他给梁森斟满一杯酒笑问道:“已经三年没有贤弟的消息了,最近混得不错吧!”
“又不是太平盛世,哪有什么混得好的,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能养家湖口就心满意足了。”
梁森的话勾起了丽琼的心事,他点点头,“现在养家湖口确实不容易啊!”
“兄长是说,手下士兵三个月没有发俸的事情吧!”
丽琼一怔,“贤弟怎么知道?”
“不瞒兄长说,我现在在齐国情报院任职,对宋朝的情况很了解。”
“贤弟.....投降齐国了?”
梁森笑了起来,“什么叫投降齐国,我已经做了整整十年的金兵百姓了,我们整个相州、整个临漳县,我们村,你的二叔、堂弟,我的父母兄弟,都是金国百姓,我为齐国做事情不是正常吗?我倒是想为大宋做事,宋朝要不要我是一回事,但我的家人怎么办?我父母妻儿,兄弟子侄都在临漳县,谁来养活他们?伯父可是眼巴巴地盼着见兄长一面啊!”
丽琼心中难受起来了,他父亲五年前在相州去世,他却无法回家见父亲最后一面。
“贤弟是来劝我投降的吗?”丽琼叹了口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