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时分,陈庆正准备出门去视察仓库,忽然有亲兵来报,折彦质来负荆请罪了。
陈庆一怔,负荆请罪是怎么回事?
他快步走出大堂,只见折彦质赤着上身,后背背着几根荆条,跪在堂外。
“折都督,这是怎么回事?赶快起来!”
折彦质老泪纵横道:“卑职晚年得子,害怕失去孩子,便隐瞒了都督,不料差点酿成大祸,卑职对不起殿下的信赖!”
陈庆点点头,“你的负荆请罪,我已经看到了,也领受了,现在你把衣服穿起来,我们去堂上说。”
他给亲兵使个眼色,两名亲兵上前扶起折彦质,取下荆条,又脱下外衣给他披上。
折彦质拭去眼泪,跟随陈庆来到大堂上,陈庆摆手笑道:“请坐,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说。”
折彦质默默坐下,士兵进来上了茶,陈庆看了他一眼,澹澹道:“有什么事情让折都督这么激动?”
折彦质叹了口气道:“卑职隐瞒了军部,也隐瞒了殿下,卑职生了一个儿子。”
陈庆笑了起来,“这是好事啊!恭喜都督晚年得子,都督一定要请客,休想逃过去。”
折彦质满脸惭愧道:“卑职是边疆外藩,难道不应该向军部汇报?”
陈庆笑了笑道:“当然要向军部汇报,这是规定,就算你不汇报,军部也会来问你,只是.....汇报的时间上,折都督可能有些误会。”
“卑职没有听懂?”
陈庆又继续道:“军部规定,儿子十二岁时,要去京兆读书,可由母亲陪同,也就是说,要等你儿子十二岁时,军部才会发牒文来要求你按安排儿子去京兆,十二岁之前,军部不会过问,而备桉时间,军部规定,至少要提前两年,也就是说,孩子最早十岁时进行备桉,你现在备桉,军部也不会理睬你。”
陈庆给了折彦质一个面子,虽然军部是这样规定,但并不代表折彦质就可以隐瞒,尤其是对自己,应该及时告之自己,而不是由其他官员来偷偷告状。
折彦质毕竟六十岁了,通达人情世故,当然明白陈庆在给自己面子,规矩是规矩,但事情要做到位,才能显示忠诚,自己就没有做到位。
“感谢殿下宽容,卑职惭愧万分!”
“这个就不提了,你自己说出来,总比我问你要好,但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失态?”
折彦质犹豫一下,看了一眼两边亲兵,陈庆摆摆手,让亲兵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