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为了达到各种目的,为了让人同情,付一杰能熟练地运用哭泣这个手段,不想哭的时候也可以轻松地在最短的时间里满眼含泪。
他知道自己哭起来的样子招人疼,能让很多人心软。
长大之后,他不再需要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却变得怎么也忍不住泪水了。
越是害怕让付坤看到自己的眼泪,越是觉得丢人极力想要停下,越是控制不住。
付一杰把眼睛按在付坤肩头,能感觉到不断涌出来的眼泪在付坤外套上一点点漫延开来。
付坤似乎没注意到他的行为,盯着街上的车。
好容易过来了辆出租车,付坤招了招手,把付一杰拽上了车。
付一杰趁他跟司机说话的时候擦了擦眼泪。
医院这时间特别冷清,付一杰很无奈地被付坤拖进了急诊室。
“我弟突然发烧了,烫手都。”付坤跟值班医生说。
值班的女医生抬头看了看付一杰,拿出个体温计递给付坤:“先坐那儿量量体温吧,是感冒了吗?”
“我觉得没事儿了。”付一杰看着体温计,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先量量,”付坤搓了搓手,拉开付一杰的领口,把体温计塞了进去,顺手在他脑门儿上又摸了摸,“这么烫好像不烫了?”
“都说了没事儿。”付一杰夹着体温计低着头小声嘟囔。
“刚才在你宿舍还滚烫的呢,”付坤有点儿想不通,“就这会让风吹凉了?”
“这能吹凉么?”女医生说了一句,“先看看多少度。”
36度5,非常标准的正常体温。
“没烧,”女医生看了看体温计,又看看付一杰,“你有哪儿难受吗?头痛吗?别的地方有没有不舒服?”
“没。”付一杰说。
“那就没事,”她笑了笑,拿着听诊器给付一杰听了听,“这么看是没什么问题,也没哪儿不舒服,那就先回去歇着吧。”
“可是刚才”付坤迷茫得不行,盯着付一杰好一会儿,突然指着他对医生说,“您看他眼睛都烧红了,鼻子也红,真没事儿?”
“哎。”付一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叹了口气。
“我看看,”医生看了看付一杰的眼睛,“正常呢,你要哭了也红,要不你出去对着风吹两分钟,没准儿比他还红。”
付坤愣了愣,医生挥了挥手:“没事儿,回吧,你俩大冷天儿没事儿跑医院逗医生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