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
杨彪笑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又道:“今年二月,郭李相攻,矢及御前,射破帷帘,李傕恐惧,天子安坐不动。十月在新丰,郭汜使人夜烧天子所幸学舍,文武慌乱,天子面色如常。本月壬寅夜,有赤气贯紫宫,人心惶惶,天子安居帐中数日,曾无所动。”
杨彪又喝了一杯酒,目光灼灼地看着杨修。“这几件事,你能做到哪一件?”
杨修脸色通红,沉吟片刻,摇摇头。“儿子惭愧,侯汶事或许可行,其他……皆不能。”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杨彪哼了一声,又道:“袁本初、袁公路能做到几件?”
杨修苦笑,低头不语。
“那袁本初子袁显思、袁显奕,袁公路子袁伯阳,又能做到几件?”
杨修一声长叹。
“小子,君子见机而作,不俟终日。”
杨修心中一动,想起了那天士孙瑞说过的话。
——
次日一早,杨修早早起身,洗漱完毕,来到塬下请见。
刘协刚练完一阵刀法,正趁着中场休息与王越探讨得失,听说杨修请见,多少有些意外。
他知道杨修没走,却没想到杨修这么快就会再次请见。
年轻人嘛,尤其是这种出身好,天赋又高的年轻人,多少有些傲气,不会那么容易低头。
就算不得不低头,也要等合适的机会,为自己留点面子。
杨修这么快,也许是来辞行的,临走之前放几句狠话,过把瘾。
名士嘛,不都这个调调。
不过他要是想在我这儿找存在感,那可就想错了。
我一定要让他见识一下键政派学者的无敌风采。
一边想着,刘协一边命人传杨修上塬。等杨修来到近前,刘协看了一眼,便觉得自己可能想错了。
杨修神情庄重,一丝傲气也无,不像是来骂战的。
“臣,弘农杨修,拜见陛下。”
刘协颌首致意。“杨君黎明请见,不知有何指教。”
“臣不才,忝为大臣子,粗通文墨,愿为陛下走马,侍笔墨,传消息,尽绵薄之力。”
刘协诧异地看着杨修,王越也一脸惊愕。
以杨修的出身和脾气,能说出这么谦逊的话,实在不容易。
这是被太尉收拾过了?
不像啊,脸上一点红肿都没有。
常言道,举手不打笑脸人。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