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广刚想说话,郭汜又道:“这四五年来,贾文和游走于我西凉人和朝廷之间,两不得罪,眼看着朝廷前路断绝,他突然向小皇帝效忠,要说和天象无关,你信吗?我肯定是不信的。”
谢广苦笑。“那将军的意思是……”
“如果天意有利于朝廷,贾文和又建议赦免除李傕以外的所有人,你说,我是否也在赦免之列?”
“按理说……”
“按理说,我虽不如李傕罪大恶极,却也相去不远。那次与李傕交锋,我部下的箭曾射破乘舆车帷。在新丰,我命高硕烧学宫,逼迫乘舆,这罪够杀几次头了吧?贾文和纵有面子,能为我求情?”
“将军是说,贾文和有意离间将军与李傕?”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郭汜笑了两声,又道:“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谢广心领神会。“戴罪立功?”
郭汜无声地笑了。“朝廷太弱,虽有杨定、杨奉助阵,依然不是李傕的对手。可若是加上我,那就不一样了。老谢,你想想,有何办法既能让贾文和知道我的诚意,又不让李傕起疑?”
谢广想了一会。“办法倒是有,只是不知道朝廷有没有胆量出手。”
“说来听听。”
“飞熊军是军中精锐,李式一向眼高于顶,自以为霍骠姚再世。将军移营进攻董承,攻得急了,小皇帝必定调左翼的杨奉来救。届时,李式率飞熊军迎战,很可能立功心切,拒绝任何人的配合。如此一来……”
郭汜想了一会。“杨奉敢出战飞熊军?”
“杨奉自恃武勇,也清楚李式的能力,若是知道李式孤立无援,未必不敢出战。”谢广笑道:“当然,如果杨奉不敢出战,那就证明他们和以前一样弱。将军大可放手进攻,拿下董承的阵地,再和小皇帝谈判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