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歪着头,凝神倾听,神情疑惑。
匈奴人尚未发起进攻时,他就收到了消息,起身备战。
第一步,就是将呼厨泉请过来,一边闲谈,一边等待消息。
在刘协面前,年长近十岁的呼厨泉更像孩子,局促不安,毫无匈奴单于应有的气魄。
就连一旁的艾肯都比他稳重些。
“陛下,怎么了?”见刘协神情疑惑,呼厨泉怯怯地问道。
“没什么。”刘协笑笑,示意呼厨泉不必紧张。
他也不紧张,只是觉得后营的声势未必太大了些,叫声未免太逼真了些。看来那些出身河南浪荡子的虎贲别的本事不成,演技倒还说得过去。
“单于以为,来袭的会是谁?”
呼厨泉想了半晌,还是摇摇头。
他觉得留在美稷的部落都是叛徒,都有袭击汉家天子的可能。
“我军行踪不够隐秘吗?”刘协又问道:“为何会有人能在这里埋伏?”
呼厨泉更不敢说话。他觉得刘协是在怀疑他走漏消息。
“其实……”艾肯涨红了脸,小声说道:“汉军出塞作战,能够选择的路线并不多。只要在每个路口都安排几个探马,就能提前知道汉军走哪条路。”
刘协看向艾肯。“那你倒是说说,通常有几条路。”
艾肯得到鼓励,走到一旁的地图前,用手指划了几条线。
他一说,刘协就明白了。
限于并州的地形,汉军出塞可选择的路线的确不多,尤其是塞内的部分。
从赵国到秦国,再从秦朝到汉朝,经过太原的这条路都是必经之路。出了雁门之外,可能会有几个选择,但选择也不多,无非定襄、云中、代郡这几条大道。
他现在走的就是云中道。
雁门以北,阴山以南,已经成了匈奴人的牧场,他们比汉人更熟悉这片土地。
这个局面必须扭转,刘协心中暗下决心。
谁能控制这片土地,谁就能控制民族融合的主动权。
——
消息不断的传来。
几个大营先后回报,湖面上的敌人已经被消灭,逃脱者屈指可数,正按计划制造混乱,诱使正面的敌人发起攻击。
紧接着,越骑校尉王服传来消息,在击退了匈奴人两次试探性的进攻后,他按计划放弃了正面的阻击阵地,匈奴人很快就会冲击御营。
从俘虏口中得知,今夜袭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