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王服心头一动。“你是说,这附近有个大泽?”
他看过地图,知道朔方城附近有个大泽,但印象不太深。
因为朔方城成宜太远了,超过百里。追击之初,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迷路,只以为一路追着扶罗韩跑,砍下他的首级,然后再沿着大河原路返回即可。
如果大泽就在附近,说服他离朔方城不远。
“是啊,就在东北方向。”
“大概有多远?”
“这个……”乌里四处看看,为难的摇摇头。“看不清。”
“那广牧城在我们哪个方向?”
“应该是西面。”乌里神情犹豫。“天太黑,看不清楚。如果是白天,我一定能认出来。当年随太师……董卓征战时,我来过这里,还做过向导。”
“你是董卓旧部?”
乌里沉默了片刻。“是的。我先跟着董卓,后来跟着李傕。”
王服盯着乌里看了片刻,伸手拍了拍乌里的肩膀。“明天一早,搞清楚我们的位置,立刻告诉我。如果能追上扶罗韩,我给你记一大功。”
“真的?”乌里惊讶地抬起头,看着王服。
“我王服虽然不能和季布比肩,也算不上君子,但一言既出,绝不食言。”
“喏。”
——
白马铜和衣而卧,半睡半醒。
生死存亡之际,他根本睡不着。
他担心的不是汉军——汉军追不到这里——而是扶罗韩。
扶罗韩被汉军击败,一路西逃,虽说溃不成军,但危险仍在。
汉军兵力有限,扶罗韩的兵力却太多,杀不胜杀。主力虽然被汉军击溃,真正的伤亡却不会过半,绝大部分的鲜卑人会逃出来,重新聚集在扶罗韩周围。
扶罗韩还有足够的兵力反击,但后营落入汉人手中,急需补给。
他随时可能成为扶罗韩的目标,成为扶罗韩恢复体力必须的猎物。
这样的事,在草原上每天都在发生,他一点也不奇怪。
人生就是这么无常,今天还是盟友,明天就可能杀得你死我活。
帐外有脚步声响,白马铜睁开了眼睛,却没有动,只是将怀中的战刀握得更紧。
“大帅,天亮了。”一个女奴走进大帐,轻声说道:“现在准备早餐吗?”
白马铜微微转头,看到帐外一角,发现天真的已经亮了,不免有些意外。
他翻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