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愕然,随即用力一甩手臂,推开蒯良,转身就走。
愤怒之下,刘表力量极大,蒯良没防备,被他推得踉跄了两步,立足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蒯良也恼了,捶地大呼。“使君,天意不可违,民意不可背啊,你非要搞得天怒人怨才肯罢休吗?”
刘表站在后堂,隔着一道门,听得清清楚楚,怒极而笑。
天怒人怨,你们真以为和天子一条心了?等他度田度到你们头上,你们才知道什么是天怒人怨。
夫人陈氏闻声迎了出来,见刘表怒气满面,衣袖也扯破了,不禁吃了一惊。刚想发问,又听到中庭蒯良的呼喊,更是疑惑。
“夫君,这是……”
刘表懊丧的一甩袖子。“别提了,收拾行囊,准备入朝吧。”
陈氏更是不解。刘表进了内室书房,在桉前坐下,看了一眼桉上堆放的邸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用力将邸报都推了下去,落了一地。
“许靖该杀!来敏该杀!孟光亦该杀!”
陈氏有点反应过来了。“堂前诸君……愿意度田,以结朝廷欢心?”
刘表一声叹息,勉强平复了心情,将情况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陈氏明白了,抚着刘表的背,柔声劝道:“夫君,荆楚人蛮性未改,急功好利,本以难治着称。夫君治荆州十年,未有安卧之时,积劳成疾,天子召你回朝养病,安知非福?”
刘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夫人,你不熟悉政事,如今的天子早就不是你知道的那个天子了。他留着袁绍不杀,你真以为是他仁慈吗?这比杀了袁绍更狠。袁绍苟活一日,天下的士大夫、党人就一日抬不起头来。”
陈氏苦笑。“是啊,他不杀人,但是诛心。”
“你说,他为什么不死?”刘表咬牙切齿的说道,握紧了拳头,捶得桉上的笔砚跳个不停。“当初以为韩馥软弱,现在看来,他连韩馥都不如。”
陈氏愣了一下,才明白刘表说的不是天子,而是袁绍。
她摇摇头,也想不明白袁绍为什么不死。
都到了这一步了,他还奢望安度晚年吗?
大丈夫义不再辱,他还没被羞辱够吗?
想到这里,陈氏不安地看了刘表一眼。
——
虽然刘表嘴硬,不肯服软,但是他心里清楚,在荆襄人已经倒向朝廷之后,他已经失去了控制荆州局面的能力。
就算他将从子刘磐、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