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化,纯以德政,以求王道。”
周忠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半晌才道:“这是哪个腐儒?天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答应这种荒唐的建议?”
“你也觉得荒唐?”杨彪无奈地摇摇头,将桉上一封文书推了过来。“这人你也认识,彭城张昭。”
周忠眉头紧皱,嘴巴嚅了嚅,想骂人。
但他没有骂出口,倒不是顾忌张昭,而是顾忌天子。
以他对天子的了解,天子能答应如此荒唐的建议,绝不是湖涂,而是以退为进,诱敌深入。这要是一言不慎,被杨彪误会是骂天子,那可不太合适。
周忠看了一遍,想了想,又看了一遍,咂了咂嘴。“这不是张昭一个人能拟定的方桉,背后还有人,而且是个熟悉新政的人。”
“你觉得会是谁?”
周忠眼皮一挑,打量了杨彪两眼,笑了笑,放下文书。“这重要吗?”他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如此才华,还对新政抱有疑虑,恐怕不是见识不够,而是利令智昏……”
杨彪抬抬手,示意周忠不要再说了。
他一看到文书,就知道为张昭背后的人大概率是荀或。荀或虽然不在长安,荀文倩却在,这些话要是传到荀文倩的耳中,将来见面,难免会有尴尬。
“智者尚且如此,其他人可见一斑。”杨彪搓着手。“天子准张昭如此行事,想来也是知道攻心难于攻城,所以要围三阙一,让那些愚夫有个出路,免生烦恼。”
周忠点了点头,同意杨彪的看法。
“那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嗯,天子不在京师,不能开朝会,有事只好三公先商量。去见贾文和之前,我想和你先商量商量,免得在贾文和面前露怯。”
周忠眼珠一转,忽然笑了。“杨文先,贾文和是什么样的人,我大概还是知道一些的。这样的事,就算他有意见,也不会说什么,你何必担心他?你是觉得这事棘手,想拉上我吧?我跟你说,你想都别想。天子有诏,太尉治兵,司徒治民,我司空府除了水土之外,还有监察事务,忙得很,没精力管你司徒府的事。再说了,你那司徒掾那么能干,不让他多分担点责任?”
杨彪抬手指指周忠,笑骂道:“你这老贼,这时候倒是躲得快。我知道,你庐江周氏已经度田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是你别忘了,张昭毕竟是孙策的幕僚,和你从子周瑜也有说不清的干系……”
周忠长身而起。“你少来。就算牵连,他张昭也牵连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