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八年,除夕。
“吁——”杨修勒紧了缰绳,胯下的西凉大马稳稳的停住脚步,惬意的甩着尾巴。如果不是身上的尘土,很难看出刚刚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
杨修甩镫下马,将缰绳扔给赶上来的卫士,整理了一下衣服。
“司徒在么?”
“在的,在的。”卫士连声说道。
“都有谁到了?”
“大司农刘子初,赵相杨季才,常山太守杜伯侯……”
“河南尹荀文若呢?”
卫士笑了。“他早就到了,不过最近没怎么过来,听说在兰台读书呢。”
杨修一转头。“在兰台读书?他想做什么,大儒?”
“这我可不知道。”卫士笑得更加开心。他是汉阳人,本来就以杨修为骄傲,主动要求来为司徒府当值。今天能与杨修说这么多话,他兴奋得有些眩晕。
杨修没有再问,只是拍拍卫士的肩膀,大步流星的进了门。
刚进中庭,杨修就看到杨彪与刘巴并肩站在鱼池旁,有说有笑。听到杨修的脚步声,他们回头看了一眼,刘巴随即将手里的一大把鱼食全扔进水中,拍拍手,转身握住杨修的手臂,哈哈大笑。
“德祖,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司徒都快想出病了。”
“子初,你这是干什么。”杨彪跺足道。“这么多鱼食扔进去,岂不是要胀死了?”
“死死死,今天可是除夕,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袁夫人从后院快步走出来,正好听到杨彪的抱怨,忍不住批评了两句。
杨彪语塞,无奈地甩了甩袖子。
袁夫人赶到杨修面前,刘巴识趣的松开了杨修,让到一旁。袁夫人上下打量着杨修,心疼不已。
“德祖,路上很赶吧?”
“还好,西凉马快,日行千里。”杨修笑着,和袁夫人寒暄了几句,又问了妻儿的情况,这才送袁夫人回后院。
杨彪在一旁看着,虽然没说话,眼中的满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杨修从汉阳一路赶来,精神还这么好,可见体力甚强,将来必是长寿之相,多子多福,结束单传的家风。
“阿翁,子初兄。”杨修躬身问好,随即切入了正题。“我听说子美所着《牵星定位术》被列为建安八年所出新出的冠军,可是属实?”
“这还能有假?”杨彪抚着胡须,澹澹的说道:“你关心的不仅仅是这个吧?”
“是的,我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