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政务中脱身,回到了他最擅长的战场,一路势如破竹,无人能挡。
与此同时,征南将军丁冲也率领万人,沿着漓水向南进发。
丁冲装备了不少新式战船。这些战船未必很大,却是新建的洞庭船官为适应地形打造的新船,既能运粮,也能运人,让丁冲的进军变得更加便捷,不用再担心后勤补给不足。
不出意外的话,交州的战事很快就要结束了。
同样,不出意外的话,为士燮求情的奏疏也快来了。
只可惜,形势不同,这次求情不好使了。
想到这一点,刘协嘴角挑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侍中沮授站在不远处,正与讲武堂祭酒虞翻说话,两人争辩着什么,看起来分歧还挺大。桓阶拱着手站在一旁,面带微笑,却不说话。
“他们在争什么?”刘协问道。
周不疑微微一笑。“沮侍中说,平定交州后,讨逆将军应该就地休整,准备南征。虞祭酒说,讨逆将军应该回朝献俘,等朝廷嘉奖后,对人员进行精简,再议南征之事。”
刘协想了想,又问周不疑道:“你支持谁的意见?”
周不疑不假思索。“臣不支持任何一个人的意见。臣以为,这两种意见都局限于战场,不够全面。士燮兄弟授首,交州称臣,重回正朔,并不代表交州就从此归心。交州山高林密,甚于荆南,非三十年之功,交州很难成为大汉稳定的疆域。”
刘协有些好奇。“那怎么才能让交州变成大汉稳定的疆域呢?”
“教化,修路、造桥。教化出一代人,让那些自以为岭南乃化外之地,随时可以自治的人无立足之地。修路、造桥,沟通内外,使百姓知朝廷政令、陛下仁心。否则士燮之后,难免还会有人想学赵佗,盼着中原大乱。”
刘协笑笑,对沮授等人招招手,将他们叫到跟前,又让周不疑将他的意见重述了一遍。
沮授三人互相看看,不约而同的笑了。
“陛下调教有方,此子虽年幼,却胸有天下。”虞翻抚着胡须,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
桓阶微微一笑。“都说大江以南多蛮夷,周氏有此子,可证江南亦多俊秀。”
沮授说道:“江南多山,如井中观天,能有如此眼界的少年的确不多见。”
“你这什么话?”虞翻表示不能认同。“冀州土地虽平,却太狭小,北有燕山,西有太行,又与坐井观天何异?纵有区别,也不过是那口井稍微大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