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花同志的老胳膊老腿儿能打得过一头三四百斤的野猪?”
还真的是!社员们恍然大悟,信了陈秋花说的话。
这时代讲究民意,凡是都是底层百姓为先,干部们每每都不好意思跟社员们抢饭吃,都是等他们饭打得差不多才来食堂打饭。
今天有猪肉吃,都在办公室里等得焦急,好不容易挨到要打饭了,还被拦着说话,妇联主任张秀花不耐烦挥手:“管这么多干啥?有肉吃还堵不住你们的嘴啊?”
这头热热闹闹的,食堂靠北边角落里坐着一桌年轻小伙子,各个坐姿懒散不正经,大口吃着猪肉就着糙米饭,听了一耳朵的热闹,二柱子拿手肘碰了碰秦于礼的胳膊,嘴巴含糊不清问:“秦哥,你老娘说得真的假的?不是吹牛吧?咱们哥几个身强体壮都不一定搞得定那猪,婶子一个老一个小的,真能宰了这猪?”
秦于礼埋头吃饭,吃完了砸砸嘴巴,“你嘴里吃的是便不成?”
言下之意,吃都吃了,肉已经吃到嘴里了还能有不信的?
这桌没人敢靠近,是大槐生产队的“混混桌”,几个无赖混子游手好闲的都聚在这一桌子吃饭,以秦于礼为首的堪称大槐生产队的毒瘤,社员们怕是一回事,也不屑于跟这种懒汉们打交道,因此这边一片真空地带。
坐在桌子边都是臭味相投的几个小伙子,咽下嘴巴里的肉,觉得秦于礼说得有道理,肉都吃进嘴里了还能有假?真假跟他们没关系,有肉吃就行。
还有人吃饱了饭没事干,嘴巴痒痒,问秦于礼家里多了个孩子,感觉咋样?
“是个挺好看的娃娃,秦哥,那孩子还往这边看呢,是不是在看你啊,秦哥你欺负人三岁孩子了是不?不然咋老是看你?”
秦于礼转头和那粉团子晶亮的双眼对了个正着,咧了咧嘴,啧,早晚扔了她!
他竹签子剔牙,懒洋洋说:“就是个一只手能捏扁的奶娃娃,还能有啥感觉?干我屁事。”
几个混子乐了,说也是,秦哥不是那人,家里又不是没侄子侄女也没见着秦于礼多亲近孩子。
这边陈秋花喂着乖孙女吃米糊糊,就着熬得软烂的肉泥拌在一起可香了,一勺子一勺子地喂,这是花了五块地瓜干托朱大娘顺手给做的,米糊糊是陈秋花的私房财产,从娘家那里带来的偷偷藏柜子里,至于肉,功臣还不行吃肉?就是切两小块肉剁得碎碎的熬着吃。
看奶咽口水,音音仰起头,将勺子推过去,“奶也吃,肉肉,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