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骑马而去。 他的命令很快传达全军,十万骑兵轰然启动。 从此地到辽河之畔仅有两三里距离,骑兵冲刺只需要半盏茶功夫,眼看着宽广无比的辽河出现眼前,渊盖苏文的瞳孔忽然微微一缩。 此时他正一马当先狂驰,隐约看见对面奔来一个斥候,那个斥候浑身带血,似乎冲着这边大声呼喊。 然后由于距离较远,再加上身后骑兵蹄声轰鸣,渊盖苏文一时不能听清对方喊的是什么,仅仅在风声中分辨出几个惊恐的字眼:“将军,逃,逃啊……” 那斥候喊声之中忽然坠地! 渊盖苏文心中一惊,生出一股不妙之感。 他下意识想要发出新的军令,奈何身后骑兵奔跑速度太快,转眼间已经到达辽河,许多骑兵直接踏上了河面。 河面坚冰很厚,压根不需要担心被马踏碎,渊盖苏文真正担心的是另一件事,他看见对面河岸上分明躲着人。 不对,那不是躲着! 人家是堂堂正正站在对面河畔,似乎早就等着他们的大军到来。 辽河虽然很宽,但是阻不住武将目力,渊盖苏文能够看清对面那几个人的身影,甚至能看清他们手里拿着的几种兵器。 大斧头! 霸王戟! 精钢大刀! 黑黝黝的狼牙棒! 竟然全是适合沙场厮杀的重兵器,能用重兵器的必然不是普通士卒。 渊盖苏文心里的不妙之感更浓,然而他的战马已经踏上辽河冰面,他身后的大军同样收不住马速,无数高句丽骑兵前赴后继。 这根本无法下达全军停下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往对面发起冲锋。幸好河岸对面只有几个青年,就算是埋伏也扛不住十万骑兵。 哪知渊盖苏文奔到河面一半的时候,眼中的瞳孔再次猛然收缩,这时他已经能够看清对面,一颗心顿时直往下沉。 但见辽河对面河畔,赫然屹立着一座坟茔,之所以第一眼就能认出那是坟茔,是因为坟茔的前面立着一块石碑。 那碑上刻着九个大字,分明正是‘汉家柱石鱼俱罗之墓’。 墓碑旁边,有个青年正在弯腰洒上最后一捧土,然后缓缓直起腰身,转头向着冰面一笑。 那一笑显得无比的平静,却让渊盖苏文无比的胆寒。 他看见那青年拎起两个大锤,整个人迸发出无法形容的杀机。 “渤海国主……” 渊盖苏文几乎脱口而出! 这时他终于明白过来,先前那个坠地斥候喊的是什么。 逃命! 那斥候让他们逃命。 渤海国主没有死,鱼大宗师没能杀死他,河畔那一座坟茔墓碑,分明是昨夜刚刚树立。 可惜事已至此,任谁也无法改变结局,高句丽骑兵不断奔上冰面,十万大军根本不可能及时驻足。 也就在这个时候,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