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进了月洞门,靠在游廊柱子后面,伸出半个头四下张望,水莲托着包东西,正从垂花门进来,宁远瞄着她,等她转过弯,一步窜出来,“嘘!是我。”
“也就是你了!”水莲吓的一个机灵,没看清就知道是谁了,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
“可不是,也就是我了。”宁远颇有几分自得,“你家姑娘回来没有?在没在屋里?”
“你没捅开窗户纸瞧瞧?”水莲堵了他一句,抬脚就要接着往前走。
“那我可不敢!”宁远紧跟在后,“好好儿的,你家姑娘突然跑寺里听什么经去了?你们府上出什么事了?”
“这我可不知道。”水莲还是没好气,走到上房门口,掀帘子闪身进去,顺手甩了把帘子,宁远正想一步跟进去,被那帘子甩了出来。
“哎!你还没告诉我,你家姑娘在不在?”宁远掂着脚尖在门外问了句,李桐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请进厢房坐。”
宁远顿时眉飞色舞,几步窜到厢房门口,推门进屋。
片刻,李桐看起来十分憔悴,从上房掀帘进来,坐到平时坐的位置,声音也十分低落,“你昨天来了?”
“是,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宁远上身前倾,看着明显憔悴低落的李桐,连神情都严肃起来。
“姑娘从昨天酉正一直跪到今天酉正,饭也没吃,就喝了几口水,太太吩咐过了,让姑娘回来就赶紧歇下,可不能再劳累了。”水莲和绿梅端着汤碗茶水进来,水莲递汤送茶,看着李桐说的话,却是给宁远听的。
“我没事。”李桐看起来确实疲惫极了,宁远手一按椅子扶手,想站起来却没挪动,“我问问你家姑娘这是怎么了,立刻就走,不然我不放心。”宁远看着水莲交待了句,水莲装没听见,没理他。
绿梅瞄瞄李桐,再瞄瞄宁远,和水莲一起出了厢房,拉着水莲,一直走到上房最东边,才俯耳过去,“你这是怎么了?你这么撂脸子,不是给姑娘难堪?”
“唉!”水莲重重叹了口气,“你瞧瞧他,成天半夜三更往咱们这儿跑,开头咱们姑娘那个样子,枯木一样,他来过一趟,姑娘就明显活泛不少,他来也就来了,可现在,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也是,”绿梅也发起愁来,“从来还好,也就是十天半个月跑一趟,那时候咱们住在城外,人烟稀少,现在咱们搬进京城,他来的太勤了,万一让人知道……”
“就是啊,他天天这样半夜三更的来,要是让人知道了,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