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陈怡打电话给顾长卿。
顾长卿来到医院。
推开病房门,便见冯爵站在窗台边,透过玻璃窗,看着窗外的雪景。
病房内并无其他人。
顾长卿走进去,转身将门关好,接着走到冯爵的身边,轻声说:“今年的雪比常年来得晚。”
冯爵依然看着窗外,窗外有一棵松树,大雪压满枝头,风吹过,雪絮漫天飞舞。
他看着漫天的飞雪轻轻说:“早到也好,迟到也好,总好过不到,因为有它的妆点,北京的冬天才显得圆满。”
顾长卿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窗外的飞雪出了会神。然后,顾长卿转过身去,看着他。他明显瘦了一大圈,身子比起之前略显单薄,一身休闲装显得松垮垮的。面色有些苍白,下颌光滑,很明显刚刚刮过。头上带着一顶灰色的帽子,边沿的部分露出重重的纱布。
顾长卿知道,他头部因为动手术,头发都剃光了,所以才会戴个帽子,可是他却不知,他最难看的模样,她早已看过了。
顾长卿笑了笑,可是笑容却无比的干涩。
在她看他的时候,他也回过头来看着她,清秀小巧的瓜子脸,黑如点漆的眼睛,清澈明净的眼眸如同充满灵魂。
他知道穷其一生,他也不会忘记这双眼睛。
“如今已经能够下床,看来你身体已经好多了。”顾长卿故作轻松的说,可是心中却似压了一块大石头那样的沉重。
“我昏迷的时候,总听到有人在叫我,我知道那是你。”冯爵看着她说,“我记得你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可是我醒来后,却不记得了,你那时和我说了什么呢?”
顾长卿笑了笑,低下头,“不记得就算了,也没什么重要的,就是和你聊天了。”
她又抬起头,看着他的头,“头还疼吗?”
冯爵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已经不疼了,其实也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什么,你那个时候流了很多血,”顾长卿想起那个时候的他血流满面的可怕情景,双眼不禁有些发酸,她慌忙低下头,忍住泪水,“那个时候真的把我吓坏了。”
冯爵走近一步,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怕什么?怕我死了吗?”
他的手又恢复了温暖,顾长卿握着他的手,心中忽然得到极大的安慰
真好,他还是好好的,他还活着。
同时伴随着一种心酸。
“当然,如果你为了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