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地,她抬起布满鱼尾纹的眼,窘迫地看着唐糖。唐糖和夏夜去过顾昔年的家,知道他家条件艰苦,看顾母的表情是害怕叫她赔偿,忙笑着说:“没关系,正好我讨厌喝鸡汤。”顾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不再偷看唐糖,低着头专注地做卫生。唐糖把头向顾母探去几分:“顾阿姨,你怎么跑医院工作来了?这里环境可没有东湖好。”“姑娘,你认错人了。”顾母慌乱地掩饰,提着拉圾桶仓皇离开了。一直没吭声的小暖这时开腔了:“她是顾昔年的妈妈?”唐糖点点头,微蹙着眉,费解地说:“她为什么不敢承认?”“大概是上次为了她儿子作伪证陷害你,良心不安。”“我又没放在心上。——她也是迫不得已呀。”唐糖淡淡地说。下午的时候,夏夜带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顾昔年被开除了。唐糖和小暖下巴掉地地看着他,异口同声地问:“真的假的?为什么?”夏夜脸上有些小得意:“上次比赛他断你的网线,以为砸坏了监控器就没有关系了,却没料到另一个监控器把他的丑行全拍下来了,这么重大的比赛搞破坏,教育局局长亲自拍板开除的。”小暖冷笑道:“这就叫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唐糖并没表现出过多的激动,只是淡淡地说:“如果顾阿姨知道了,准会急死。”下午最后一堂课的时候,学校广播里突然播出教育局对顾昔年做出开除处分的消息,一时在全校引起极大的震撼,本来他在学校里陷害唐糖的丑行已经令人发指了,没想到居然发展到在大赛上陷害她。学校里的学生对他鄙夷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对于教育局的英明决定简直要放鞭庆祝了!至于童话,赶紧跟顾昔年撇清关系,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生怕引火烧身,连累自己。顾昔年刚开始从广播里听到这个消息,他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直到班主任亲自来通知他明天不用来上课了,他才没有再自欺下去,如雷轰顶般接受了现实。放学后,顾昔年没脸在学校里做过多的停留,明眀心里难过得要命,还要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生怕别人笑他是孬种。殊不知,孬种还有人品可言,像他这样丧失人品的人不值得人取笑。他一路强撑着走到东湖,躲到偏僻的地方对着平静的东湖痛哭了很久。一直以来,他这么刻苦的读书就是为了改变自己草根的命运,出生卑微的少年找不到第二条可以出人头地的路径,现在这条路被突然切断了,先不谈以前的付出,光是想想未来,就觉得前途渺茫。这不能不对他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都怪唐糖,如果她不去参加那个比赛,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顾昔年对着辽阔的东湖,如困兽犹斗般血红着一双燃烧着仇恨的火焰的眼睛,像个恶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