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毕竟太年轻了,用兵行政的经验都不太够,突然让他承担这么重要的任务,出现一些失误不可避免,等几年可能更有把握。
但他偏偏没有那么多时间。吴人已经出发,他必须抢在吴人得手之前平定辽东。
一步错,步步错。
曹叡满心苦涩,却说不出口,甚至找不到合适的人倾诉,即使是曹爽、曹肇这样的玩伴。不仅如此,他还要特别防着他们。
“曹纂被击溃潜逃,大司马府有什么反应?”
曹爽苦笑道:“其他的反应倒没有,就是觉得司马师身为使者,如此决策未免孟浪。不仅大司马府如此,德阳公主府也很不满。”
“昭伯,你觉得德思能全身而退吗?”
“不太容易。”曹爽连连摇头。“人生地不熟,对手又是同样研习新战法的解烦营,德思全无优势可言。要想全身而退,只能看运气了。”他顿了顿,又道:“陛下,恕臣直言,司马师这事的确做得不妥,从一开始就错了。”
曹叡没吭声。
司马师的报告语焉不详,曹纂、夏侯徽生死未卜,他现在根本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也无从做出判断。
但司马师处置失当,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说他将护送曹苗回洛阳的责任推给曹纂还情有可由,让夏侯徽也跟着曹纂行军简直是不可思议。
夏侯徽是他的妻子,怎么能让她跟着一群士卒翻山越岭?这不合礼法。
难道很多人——包括世家子弟——对他都没什么好感,觉得他是罪有应得。甚至有人说夏侯徽离开他也好,哪怕是死在荒山野岭,也比和这种人过一辈子好。
这种人天生就应该绝后。
事情发展成这样,让曹叡很意外,也让司马懿很窘迫。本想给司马师立功的机会,重新起用,没曾想到他自己的名声搞得这么臭,朝廷再任命他为官,就将面临强烈的舆论压力。
司马师躲在家里修道,大概也是知道这一点,故意找的托词吧。
看着远处的司马懿,曹叡忍不住心生同情。作为一个父亲,看着最器重的长子变成人人唾弃的废物,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曹叡看了一会儿,见司马懿还站在那儿看,不禁有些疑惑。他命人将司马懿请了过来,和声问道:“太尉,所观何碑,何以久立不去?莫不是想起了先帝?”
司马懿躬身施礼。“回陛下,臣观先帝文章之中,有论及火烷布者,忽有所思,故而一时失神。”
“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