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人能想到,他们往往是中军布下刀盾大车加上铁甲连环马,引诱敌军的精锐中央突破,靠了这些防守阵势最大程度地杀伤和消耗敌军的有生力量,等到敌军疲惫之时,再两翼精骑突击,一举将强弩之末的敌军冲垮,因为,重装步兵在全力进攻时,很难保持开始的防守阵形了,甚至无法结阵!”
王镇恶的脸色一变:“难道,当年冉闵和桓温的失败,就是这样输的吗?”
刘裕叹了口气:“我当年曾经去请教过参与廉台之战的田洛将军和刘牢之将军,他们对于燕军中军的铁甲连环马和刀盾大阵,记忆犹新,当冉闵带着他们拼尽全力,最后只剩几百锐士冲破五道连环马阵,杀到燕军中军帅旗下时,却发现有上百辆这样的刀盾大车在等着他们,那种所有希望破灭时的空虚与绝望,即使过了几十年,我也仍然可以从他们的眼中看到。”
王神爱幽幽地叹了口气:“所以,刘车骑一直防守反击,不主动出击,就是要等这刀盾大车出来?难道,这才是燕军真正的杀招吗?”
刘裕勾了勾嘴角:“他们的杀招不止这一个,应该还有至少一个,甚至更多,容我卖个关子,现在还不说破,但至少这刀盾大车出现,说明后军那里的甲骑部队,已经动用全部力量了,而那慕容兴宗,想要的就是一鼓作气,从正面突破后军的防守,直冲我军帅台。”
说到这里,只听到后军那里响起了一阵急促而密集的手锣之声,伴随着三声刺耳的号角,正在与吴兵们列阵格斗的甲骑们,突然停止了刺杀,转而倒退着向后,他们的人群之中,钻出了百余名持弩的箭手,指着对面的吴地轻兵们,却是引而不发。
顶在最前面,早已经杀得浑身上下如同血人一般的沈田子双眼圆睁,高高举起了沾满了鲜血与脑浆,尽是被红白之物所染的大锤,大吼道:“盾牌手上前!”
几十名顶着一人多高大盾的力士们赶紧冲到了前面,掩护住这些赤膊上阵,满身鲜血的轻兵剑士们,刚才还在格斗的双方将士,渐渐地这样掩护着本方阵线后退,拉开了三十多步的距离,而双方所处的空间中,已经成为一片修罗地狱般的惨景,血流满地,尸块散得到处都是,让人几乎每一脚下去,都要踩在尸体上或者是浸泡在血水中。
沈田子抹着脸上的血珠子,喘着粗气,一边的沈林子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哥,辛苦了。”
沈田子喘着粗气,把自己左手的一把早就变了形状的砍刀扔到地上,落地的一刹那,扭曲的刀身“叮”地一声,从中折断,而十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