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你是动用军粮而不是平时储备的仓库粮去赈济?难道殷仲堪平时没把这两样粮食给分开吗?”
陶渊明摇了摇头:“荆州那里的情况特殊,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桓氏割据之时,为了削弱地方官的实力,不让他们能向朝廷交税赋,所以是派兵去征,征来的粮草也是军事化管理,放在军队的粮仓之中,所以,仓粮即军粮。”
“殷仲堪新到荆州,并无多少势力,而原来桓氏旧部,多是带着这些仓粮和兵马,跟随了桓玄,殷仲堪手中的只有原来一些并未依附桓氏的地方兵马,加上他从建康来时朝廷拨给他的三四千军队,他到了荆州之后,为了扩张自己的势力,又拿着那两年的税收,借着与王恭联手起兵讨伐王国宝,司马道子的名义,扩充了不少军队,这样的结果就是…………”
刘裕接过了话头:“结果就是看起来军队不少,但粮草却是大问题,没有储备,完全要靠当年新征的税收,而这些税收,又有很多人是宁可交给桓玄,也不交给他,对吧。”
陶渊明微微一笑:“正是,所以殷仲堪名为荆州刺史,但在桓玄,杨全期这两个人相对比,实力是最弱的,兵多粮少,又是人情不附,一旦遇到突发情况,就会出大的问题。”
刘裕沉声道:“这个突发情况,就是那场大水灾?”
陶渊明澹然道:“那个时候,本就是战乱频繁,天灾不断,即使没有这水灾,长年的战事,不停地征兵,早晚也会把他压垮,殷仲堪如果真的聪明,就应该息兵休武,内修德政,以结荆州人心。可他却偏偏相反,在乱世之中仍然是穷兵黩武,征集了大量的男丁从军,这样一来能收到的粮食更少,水灾只不过是个诱因,他缺粮的根本原因,还是人祸,还是他平时为了保持一支庞大的军队,征集了太多的男丁,导致耕地的人太少,没有存粮!”
“所以那些受了灾的百姓,一旦没有吃的,就会非常地愤怒,他们以为平时都给征来从军或者是为了军队服务,荒废了农事,那一旦遇灾,必然是向官府,向朝廷要吃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殷仲堪平时养兵屯粮,这种时候,就算我不劝他开仓,他也只能开仓放粮,要不然,即使是桓玄不打过来,他这里也会首先哗变。”
刘裕点了点头:“那你在这个过程中又起了什么作用?”
陶渊明微微一笑:“我跟殷仲堪说,我会去找陶氏的族人,还有隐藏在山中的部落,去为他筹措粮草,必然能让他有五十万石军粮,他以为有了这些粮草,就可以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