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气急败坏,黑黑的脸这时候变得一片通红,连脖子都红了,他的怒气四溢,如同大浪一样,伴随着他近乎咆孝的声音,一阵阵地向着刘裕袭来:“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鲜卑人侵掠成性,是天生的强盗,怎么会畏战惧战?!”
刘裕沉声道:“当初我们用数万北府军就能打垮数十万秦军,慕容德在后燕灭亡之际,带着这些死里逃生的将士一路到了南燕,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要让这些人打劫掳掠欺负下普通汉人百姓,他们很乐意,可真要冒着性命危险去与天下无敌的刘裕所率的北府军正面对抗,又有几个燕军真的敢相信自己能笑到最后呢?”
“人皆有畏死向生之心,鲜卑人喜欢抢劫掳掠是因为以前在草原上生存条件恶劣,很多时候不抢就没的活。但就算是抢劫之前,也要评估一下,风险有多大,要是抢劫不成还要搭上性命,又有几个人愿意去抢的?”
“回到那次的大战,要是他们这么有信心,那先锋部队早就会长驱直入通过大岘山了,何必等到慕容德都来了,他们大军还在山北,而不是在山南呢?”
陶渊明目瞪口呆,说不出话,刚才那汹汹的气势,荡然无存。刘裕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是文人,不懂军事,不通军机,这个很正常。慕容德的部下很多是跟随慕容垂多年的鲜卑武士,自己亲身经历或者是从父辈那里听说过淝水之战,听说过五桥泽,洛阳之战,知道我们北府军的厉害。”
“他们并没你想象的那么敢于跟我正面对抗,所谓的阅兵讲武,大军南下,不过是想借机抢点好处罢了,但慕容德不来,他们不敢象在青州那样自己就去劫村清乡,甚至不敢迅速通过大岘山道,直出穆陵关。”
“我当时去找慕容德,也是作好两手准备,若是燕军不过穆陵关,说明他们并无战意,只是虚张声势,我就去和慕容德谈判讲和,以割让山南之地为条件,作为为阿寿谢罪的代价,同时献上军粮百万石,让其师出有所收获。”
“如果慕容德不接受这些条件,坚持要打,那我就会让阿寿带着他的淮北部曲,在山南先节节抵抗,拖延燕军行动,回头去建康,征调大军,包括撤回刘毅的西征兵马,先北上击燕,燕军不可能长期在江北作战,只要守住彭城,盱眙,三阿这几个关键城池,不让燕军长驱直入,不出旬月,他们必退,到时候让阿寿长期领兵驻守穆陵关,控制大岘山道,燕军纵有几十万大军,又能奈我何?”
陶渊明恨恨地说道:“这都不过是你的想象而已,燕军骑兵在淮北冲杀纵横,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