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弈转头看去,安安在不远处的一个礁石上坐着。把自己包在蚌壳里,上面露出一个小脑袋,脸蛋憋的酱紫。 看来是离开之后就一直包在那里,连喊秦弈恐怕都是下了很大的勇气。 毕竟在她的角度上,画成没穿衣服的样子被人看见了……这真是要命的事情。 秦弈倒没有那种感觉,因为那是清茶脑补出来的身躯,未必和安安本人的一样,大约可以类似于明星P图,挂着那张脸,身子都不知道谁的,他对这种是毫无感觉。 于是便道:“那个……也不用怪清茶,那是她脑补的,没人当真。” 安安察言观色,看得出秦弈好像真的这么认为,心中略吁一口气——只有她自己清楚,那真的是她的身躯,完全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清茶到底怎么看穿的真实。 反正既然秦弈认为不是真的,那心里瞬间轻松下去,声如蚊呐地道:“先生,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会。”秦弈飞到她身边,陪她并肩坐了:“是我们一时未解你们蚌族的认知,总是把我们的思维强加于你,认为你简直憨憨,其实憨的是我们自己。” 安安又把脑袋伸出了一些,好奇地看着他。 秦弈道:“你看,我衣服被囚牛拿走了,也很尴尬,必须变化云霞,另做遮掩。而你的蚌壳对你来说就是衣服,我总是强行让你打开,在你心中……其实我是银魔一个吧?” “倒、倒也不是……安安知道先生没那个意思,对先生来说,张开蚌壳其实和看羽人展翅一样。” “嗯。你理解我,我却没理解你,是我不对。”秦弈道:“对你的心态而言,幻化出来的衣服只能算心理安慰,甚至不算真正的遮掩,是么?” “是、是的。” “那其实很简单的,安安。”秦弈伸手,轻轻点在她的蚌壳上。 柔光轻转。 蚌壳慢慢地变了模样,成为铠甲一般,贴身护持在安安身上。 海面金光粼粼,映衬得蚌壳铠甲也闪着微光,看上去居然有了几分英武之意。 秦弈抚掌而笑:“这不就是真正的衣服了么?” 安安敲了敲小腹上的铠甲,竟有几分金铁之声,她一下站了起来,舒展了两下手臂,真的完全再也不觉得羞耻了。 看着秦弈清澈的目光,安安心中很有几分孺慕,低声道:“先生,为什么安安看你,不管是被冤枉还是在杀局中,总是能乐观地笑着想办法,先生就没有丧气过吗?” 秦弈怔了一怔,看着海面沉吟片刻,灿然一笑:“因为有许许多多的人,在背后给了我无尽的勇气。不管面对什么局面,我只要想着必须回到她们身边,那便是刀山火海也得想办法踏过去,丧气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