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还是那么保守啊!就是被你爸吓的!”向晓菲面上一百个不服,同样伸出手指道,“第一,不用自己办厂,现在不少国营厂子效益都不好,出图委托他们做就好了,成本没你说得那么高;第二,几年前,多少个行业都是自产自销,现在民营的企业不都起来了?先下手先得;第三,水深才要蹚,水浅的话是个人就混进来了,就跟东北倒腾皮货似的,刚开始多危险多难,还不是让一批胆大的先发了财?你再看现在,是个人就知道怎么搞了,还有什么利润?”
“不是,晓菲,这个‘水深’你理解错了……”张逸夫辩解道,“有多大的能耐,干多大的活儿,水这么深,不强到一定程度,掀不起风浪的。”
“等强到那个程度,也轮不到咱们来掀风起浪了!”
“不跟你说这个,就算达标通过了,刨去成本,最后落手里也就两万撑死了吧?离搞设备还差得太远。再说了,就算我技术天下第一,你执行无人能敌,咱们也没经验啊,傻乎乎赔个底儿掉玩一样。”
“赔就赔了,赔了再赚,不然天天跟你爸似的喝苦酒度过余生啊?”
“……”
向晓菲话一出口,便觉不对,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有意说张叔坏话的,我也很尊敬他……但就是,看不下去那种感觉,一个大男人,受了挫就一蹶不振,也不争了,这不是浪费才能么。”
“我懂,我懂。”张逸夫抽着闲烟,向晓菲虽口不择言,但话是没错,老爹那次受打击太大了,已经没了再拼的勇气与锐气。但这样也说不定就是不好,他再三强调安全与稳定,也让张逸夫时刻都绷着这根弦,步步为营。
可显然,向晓菲从不是个安稳的主儿,尤其是现在,天天转两圈督促一下工人,剩下的时间实在闲得发慌了。
两万块,倒也算不得多大的钱,赔光了也无所谓,但不能陪得没有意义,现在高压少油开关的单台销售价都是数万元,电力局要采购怎么也是以几十台为单位,面对上百万的销售额,参与投标的也必是国内外大厂,你拿两万块钱跟人家争不是纯粹闹呢么。
张逸夫也心痒,也想争,但此时真不是时候,不能刚辛辛苦苦得来一粒米,就想着去抓一头牛了。
“晓菲,听我的,用好手上的资源,步步为营。”张逸夫语重心长地说道,“有什么能耐做什么事,现在咱们的优势是握着优秀的熟练工队,先把眼下事做好了,争取更多的工程,想蹚设备这个浑水的话,怎么也得握着几十上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