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按照张逸夫的路子走,这味道可就变了,变成卖电力部而亲国务院,这在传统儒家的常理中视为不忠,势必遭骂,太顾名节的人可以不顾金钱权力,甚至不顾生死,但唯独怕背骂名,这样一来北漠做得再好,最后他本人可能也会被骂,这可比死了都难受。
但思来想去,这也许又是唯一一个方法。
段有为想了很久后问道:“有没有可能,让别人来提,然后我们‘被迫’地接受国务院的精神。”
果然,老段背得起穷困潦倒,背得起雄才寡欲,唯独背不起千夫所指,也对,你明明出发点那么好,失去了那么多东西,最后还要遗臭万年,这人还图什么呢?就算是烈士牺牲,也是为了那崇高的信念能永存于世吧。
“也可以尝试让三大厂商联名去提。”张逸夫思索后摇了摇头,“但总要师出有名,他们这样干提不足以为借口,还是要有一个像模像样的报告,从专业角度和实施角度说清楚这事。”
段有为继而说道:“那这样,我联系一下启委会领导,由他们提。”
“您当然可以联系,但估计这事就这么石沉大海不会有音信了,他们要提早提了,现在已经进入实施阶段。”
段有为又是一阵沉默:“必须让咱们来了?”
张逸夫如实说道:“职责和能力上许多人都可以来,不过有这个魄力的,估计也只有咱们了。”
这对张逸夫来说何尝不是一场豪赌,得罪现任大领导无疑是致命的,不管是对他个人还是对恒电来说都是如此。
赌,就是赌他能做多久;赌。就是赌谁来接他的班儿;赌,就是赌改革何时启动;赌,就是赌除了惹毛一个人以外,能争取到多少其它东西。
同时,张逸夫也不想再给段有为更多的压力,或者用长篇大论来把他绕进某种情怀之中。说到底也就是他不愿意利用段有为,老段的性格肯定会扛上所有责任,即便这件事宏观上正确,其中依然少不了张逸夫那微不足道的利益心,他不忍心让段有为来买单。
段有为迟疑不决,最终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先让张逸夫去忙其它事情,拖延几日,自己也积极与启委会进行沟通。
张逸夫工作确实也还很多。招标只是一方面,对于工程实施还有太多细节要确定,拖几天就拖几天吧。
有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莫名其妙来到了张逸夫眼前。
北漠电厂厂址是华北电力设计院勘测,电力规划院审定,最后电力部拍板的,板儿上钉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