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远更深的工程。倒不是说上层的视野与境界就比张逸夫高,主要是不同的位置。考虑的立场不同罢了。
这种立场上的差异,无疑也是上下级之间的核心矛盾,干活的人总觉得你安排工作太不尽如人意,上面的领导又觉得你鼠目寸光,不知道站在全局考虑,没有大局意识。
要在这里混。就必须放下这些私心与顾虑,可以哭,可以闹,但要先做成,你做不成。就不需要你了,有太多能做成的人了。
而现在张逸夫面临的史诗级难题就是,把这个覆水难收的局面控制住,掰回来,没办法,给上层擦屁股也是他的职责之一。
只是这个严峻程度,比表象还要严重一些。
由于头一晚跟林立正和两位专家商讨得比较晚,第二天张逸夫迟了一个小时到办公室。刚坐定,阮湄便拎着热水壶进来:“张总,有个部里的人等你好久了,在贵宾室。”
“哪个?”
“国际合作司的,一位女同志,跟您约了么?”
“没约。”张逸夫叹了口气,心道指定还是这屁事儿,摆手道,“让她进来吧。”
片刻,一位穿着米色工作装的女孩敲门进来,张逸夫见了她眼熟,想了几秒钟,一敲脑袋:“小邱对吧?”
来者正是国际合作司的邱蔷,当年去日本考察就是她负责一些联络安排的。
“张总还记得我,不易啊。”女孩虽在开玩笑,神色可不轻松,不多废话,从包里掏出了一沓英文报纸,送到张逸夫桌前,“今早……或者说是昨晚的《华盛顿邮报》,头版头条。”
张逸夫眉色一紧,立刻低头拿起报纸,头版上就有一张巨大的图片,他太清楚了,这正是北漠公司的大楼,图片下面做了两面国旗的效果,隐喻中日之间的矛盾。
虽然英语水平有限,但张逸夫在标题上清楚地看见了“BeiMo”这个拼写。
张逸夫茫然抬头,望向邱蔷。
邱蔷坐在他面前解释道:“翻译版还没出,我是工作之便可以先看到,这个工作不是我负责的,所以我也没理由跟我的领导汇报。但想了想,可能会帮到你。”
“多谢。”张逸夫又扫了眼密密麻麻的英文报纸,实在水平有限再次抬头道,“这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次的北漠工程招标,中方极力排斥日本企业,在三菱报价明显低很多的情况下选择了其它企业,三菱也不甘示弱,提出澄清,要求废标。”
“废标??”张逸夫恍惚听见